【十五回】大魏醋王二郎也(2 / 2)
宁南忧正挽着她往前走,见窦月珊奔过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脸色马上黑沉了下来,瞪着他道:“子曰,胡说什么?”
窦月珊又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耸了耸肩,冲着江呈佳努了努嘴道:“我没有胡说...你自己转头看看...”
他遂而低头看向倚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娘子,这才惊觉,窦月珊的话不假。便是现在子曰到了他们面前,她竟然还专心致志的盯着子曰那张小俊脸直勾勾的看着。
登时,宁南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胡思乱想着:难道这丫头刚刚再想窦月珊?眼下瞧见这小子,便连目光都移不开了。平时也没见她对子曰多感兴趣....怎得今日这么反常?
光是想着这些,宁南忧便有些恼了起来。
他凑在江呈佳耳边低声不悦道:“阿萝?你往那里看呢?你的二郎,你的夫君在这里!”
小娘子猛地回过神,转而瞧了一眼身边的青年,一时间语塞:“呃...”
窦月珊还没怎么凑近了听,便闻见一股浓浓的醋味,这熏天的酸气令他有些无奈,于是脚下步伐悄悄挪动,自动朝后站了两尺远,保持着随时能逃的安全距离,笑眯眯的同江呈佳道:“阿萝嫂嫂!你要是再继续盯着我看。昭远兄大概能把我这三两重的骨头都拆了...”
宁南忧冷下连,神色更黑了些,一字一句崩眼儿道:“窦子曰?你唤谁阿萝?”
窦月珊见他已在暴躁的边缘,不由大惊。但心里作怪的想法却没有停止,他冲着江呈佳扬起甜甜一笑道:“嫂嫂保重,弟弟我先溜啦!”
话音落罢,便见照壁前的这个红褐锦衣的小青年拔腿便往前厅奔去,一溜烟便没了影。
宁南忧沉闷着脸色站在月门前,心里一阵古怪的感觉。
江呈佳抬起眸子望向他,笑得贼兮兮的说道:“二郎莫不是因为我多看了子曰几眼,生气啦?”
宁南忧瞥了她一眼,眉毛不挑、嘴角不扬、眼神暗沉、酸里酸气道:“阿萝这声子曰...唤得还真是亲切。”
江呈佳拽住他的手臂,从他身前,故意踮起脚与之对视,笑嘻嘻道:“真生气啦?”
宁南忧脸上的沉色险些挂不住,故意咳了两声,转过头随意看向别的地方道:“谁能惹我生气?”
他眼前这个小娘子见状,古灵精怪的冲他眨眨眼,故意扬长了声调道:“哦...我晓得了,二郎不是生气了,是吃醋了!”
宁南忧皱了皱眉,将胳膊从她手里抽离,背着手朝月门外走去,故作镇静地丢下了一句:“我平生不喜欢喝醋。”
这无厘头的回答让他身后的江呈佳差一点笑岔了气。
小两口一前一后,一个郁闷,一个捂嘴偷笑,慢悠悠走到前厅。
窦月珊正乖巧的坐在窦太君身边。
曹夫人与窦太君说笑着,平日里一直病态苍白的脸色这些日子也稍稍有所好转。
三人瞧着厅前的小两口一个沉着脸色,一个笑嘻嘻的入了座,都各有心思与想法。
晓得为何因缘的窦月珊只低着头,盯着窦太君食几上,早已布好的饭菜,聚精会神地想着待会儿,要先吃些什么?据说他这位嫂子的厨艺可是一绝,只是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入满是油烟呛鼻伤身的灶房。
但这些日子,红枫庄里头的膳食包括临贺城的小吃,他几乎吃了个遍,就是吃不到江呈佳亲手做的菜。
不光是曹夫人馋了,便是连宁南忧也有些怀念。但,他们不论多想吃她做得菜肴,都因她有孕且身子虚弱忍住了。
于是年关将至,江呈佳便撺掇着千珊与小翠在她的指挥下,做一些爽口鲜美的膳食。
这不,今日一大早,她便招呼着仆役搬了一架竹制矮榻放在灶房门前,她亲自带着小翠准备食材,又坐在矮榻上,裹着两层绒毯,指挥着千珊调料、放菜、煎煮等等,折腾了一上午才将窦太君喜欢的素宴做好。
十种膳食,都是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