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2(“昨晚公主待臣可不是这样...)(1 / 2)
就是再死一回再活一辈子, 陈敬宗也绝无可能会忘了他与华阳的洞房花烛。
那晚的他,应该与所有第一次成亲的新郎官一样,仿佛丢了脑子, 只想着一件事。
他都没能好好欣赏公主的美, 她一说可以侍寝了,陈敬宗就把人压到了床上,就开始……
这一次, 陈敬宗还是想与她做那个,可他不再着急, 他更想先抱抱她, 好好地看看她。
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又回来了, 他已经死在了白河岭, 再也见不到这祖宗。
陈敬宗将她抱到怀里,放躺在他的臂弯。
公主的脸被身上的红衣映出了一层艳丽的绯色。
陈敬宗用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摸上这张微微发烫的脸。
他很想问问, 如果知道他死在战场,她会不会掉眼泪, 会不会后悔分别时没有与他说一句话。
可是,这里的华阳只是十七岁的华阳,刚刚嫁过来的华阳,还没有三天两头地与他吵过,还没有动不动嫌弃他。
他可以提前改掉那些缺点, 可那个华阳再也看不到了。
多奇怪,他明明也嫌弃她那一身娇气毛病, 到头来还是放不下。
越放不下,陈敬宗越不着急对这个华阳做什么。
他知道, 两个华阳都是同一个人,如果他继续像上辈子那样故意不讲究, 这个华阳也会变得嫌弃他。
可还是会担心,他死了,那个华阳会怎么样,哭了怎么办,万一一辈子都没有再嫁,孤零零活到老怎么办?
亦或是,万一她动了春心改嫁别人,甚至养了很多面首怎么办?
哪个陈敬宗都不想,非要二选一,就,她怎么舒服怎么来吧,反正他都不在了,还介意什么。
躺在陈敬宗臂弯的华阳,越来越热了,尤其是,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摸着她的脸,很轻很轻的动作,却叫人心里发痒。
她看到了二十岁的陈敬宗,一个虽然在看着她,目光却好像有些迷离的陈敬宗。
华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忘了去揣摩,因为在看清楚这张熟悉的脸时,华阳想到了前世那个再也没能回来的苦命驸马。
就那么死了,孤零零死在了白河岭。
年纪轻轻客死他乡,他死前一定非常难过吧?肯定会想他的家人,她呢?
华阳很想问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想起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埋怨,或许他也会后悔,后悔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公主,温柔体贴不说了,连一次痛快的新郎都没做过。
可这个陈敬宗,不是二十四岁的陈敬宗,他不知道前世他过得有多苦。
酒意在体内燃烧,也在脑海里肆虐,晕晕乎乎的华阳,朝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伸出了手。
突如其来的触感惊醒了走神的陈敬宗,这时,他才发觉怀里的小公主在触碰自己的脸。
她的眼中竟然浮上了泪水,迷迷离离地望着他,却又好像在望着别人。
他看向桌子上的酒壶,上辈子没有安乐长公主送的酒,她清冷又威仪十足,他只是剥个衣裳,都挨了无数次眼刀,而她除了推他,就没有主动的碰触。
那她是喝醉了?醉了,便将他误会成了别人?
纵使戚瑾几次挑衅,陈敬宗从不相信她会喜欢戚瑾,因为她不是那种会为了联姻而牺牲自己感情的人。
陈敬宗攥住她的手腕,蛊惑似的问:“我是谁?”
华阳再醉再晕,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陈敬宗。”
她现在的样子很乖,陈敬宗猜,也许她只是单纯地醉了。有的人醉了会耍酒疯,有的会展现出另一种性情。
陈敬宗还是第一次见她醉酒的模样。
他决定趁虚而入,继续问:“刚成亲就摸我的脸,公主是不是很喜欢我?”
陈敬宗低头,用嘴唇蹭了蹭她红红的脸颊:“是不是很喜欢我?”
她没有很喜欢他,只是怜惜他罢了。
陈敬宗就知道,醉酒的公主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一边吻住她带着淡淡酒香的唇,一边为她宽衣解带。
第二次做新郎,陈敬宗多了很多耐心,可他意外地发现,醉酒的公主似乎很急,他还在慢慢悠悠地亲着她的耳侧,她便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贴。
陈敬宗太奇怪了,他按住她的两条腕子,撑高身体,探究地看向她的脸。
她都快要急哭了,使劲儿又徒劳地挣着手腕,丹凤眸子湿漉漉地望着他,脸也红得异常。
陈敬宗再次看向桌子上的酒,再联想安乐长公主的喜好,便猜到那酒可能不是什么正经的西域美酒。
“傻,什么酒你都敢喝。”陈敬宗惩罚似地咬了咬她的鼻尖。
华阳往上抬下巴,直接把自己的朱唇送了上去。
陈敬宗喉头一滚,眼里也燃起熊熊的火来。
天可怜见,上辈子他一顿都没吃饱过!
朝云朝月等四个大丫鬟还在院子里守着。
她们知道自家公主的脾气,想着今晚公主才与驸马认识,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叫她们备水。
然后,她们就一起听到了自家公主的声音。
那是她们伺候公主十来年都不曾听闻过的嗓音与腔调,好像难受,又好像很快活。
公主该是矜持的,无论高兴还是生气,都仪态万千,可今晚的公主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无拘无束,她忘了所有公主应该具备的礼仪或姿态。
是公主太喜欢驸马,还是驸马侍寝的本领太过优秀,让公主喜欢到了这样的地步?
四个大丫鬟面面相觑片刻,随即散开,在四宜堂里里外外绕了一圈,确定公主的声音不会传到太远,忠心耿耿的四女才重新聚集到走廊拐角,你看看我看看你,有被那动静勾起的脸红心跳,也由衷地替公主高兴,选中了一个既长得好看又很是中用的驸马。
黎明时分,华阳被陈敬宗亲醒了,在她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陈敬宗也在她睁开眼睛之前,往下一沉。
陈敬宗一直在看着她,昨晚她被酒中的药效影响,变得都不太像她,陈敬宗就想让她在清醒的时候再快活一回,只有她领教了这事的好,以后才不会再抗拒。
“公主醒了?”陈敬宗一边慢慢地伺候,一边与她说话。
华阳闭着眼睛,不想理他。
陈敬宗偏要理她:“昨晚公主醉酒,神志似乎不太清醒,没能查验臣侍寝的能耐,所以臣想着,趁时候尚早,再伺候公主一回。”
华阳的脖子都红了,他这张嘴,还是那么叫人讨厌,真想把他毒成哑巴。
“闭嘴。”趁他还没有说更多,华阳冷声命令道。
陈敬宗有些委屈:“昨晚公主待臣可不是这样。”
华阳记不太清昨晚了,能想起来的全是一些不堪回忆的画面。
可是现在,她清醒的很,也清醒地感受到了两辈子在这方面的不同。
最终,她还是抱紧了陈敬宗的肩膀,还是克制得发出了几声呜咽。
为了这份克制,她整个人都快被汗水打湿了,一缕发丝黏在汗津津的腮边。
陈敬宗拨开那缕发丝,从她的额头亲起,亲到下巴,再往上亲,整个亲了一圈:“好祖宗,真是我的好祖宗。”
幸好他没有犯糊涂,没有故意在相看的时候出丑。
华阳等他亲够了,才叫他穿好衣裳,她要唤丫鬟们进来服侍她去沐浴。
陈敬宗看看天色,没有再纠缠。
华阳在温热的水中泡了一刻钟,身上各处的酸乏终于得到缓解,肚子空空的,她提前吃了点东西,再随陈敬宗去春和堂敬茶。
孝道为先,新婚第一日,公主也要给公婆敬茶,但以后却不必像其他儿媳妇那般晨昏定省。
路上,陈敬宗走在她身边,时不时看看她,再露出一个傻笑。
华阳没好气地瞪了他几眼。
陈敬宗还是笑,靠近她道:“公主放心,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我会努力做个好驸马,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华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上辈子陈敬宗哪里是这样?
因为才成事一会儿陈敬宗就被迫中断,接下来的一整晚,陈敬宗好几次试图抱她,次次都被她冷冰冰地喝止,导致一大早上两人面对面,陈敬宗一脸欲求不满的怨气,华阳也怨他没能让她睡个好觉。
如今她让陈敬宗吃饱了,他连这种没骨气的话都肯说。
华阳不再看他,专心走路。
陈敬宗走得靠前一些,为她带路:“这边。”
华阳也就表现得仿佛没来过陈府一般。
春和堂到了。
小夫妻俩刚过来,陈廷鉴就率领里面的众家眷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给公主行礼。
华阳发现婆母孙氏手里扶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低声问陈敬宗:“那位老太太是?”
陈敬宗笑道:“我祖母。”
天生贵胄、自小仪态万千的华阳公主脚下突然一扭,若非陈敬宗扶得够快,华阳非得摔个跟头!
尽管被陈敬宗扶住了,华阳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发抖。
陈敬宗的祖母……
她曾经为了给这位老太太服丧在陵州的陈家祖宅住了那么久,“老太太”在她心里就相当于一个死人,现在这个“死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慌才怪!
她知道,按照时间,人家老太太这会儿确实还健在,可没有人告诉华阳老太太来了京城,她这亏就吃在了毫无准备上!
陈敬宗看得见她脸上的苍白,也感受的到她微微的颤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见到了祖母。
祖母在,有何奇怪的?
除非……
陈敬宗想到了两辈子迥然不同的新婚夜,想到了她多准备的一壶酒,想到了她喝醉后竟然想要摸他的脸,想到他喊她祖宗,她竟然毫不意外。
心里突然乱了起来,她竟然也是重生的!
他死了才会回来,难道她也死了?好好的一个长公主,怎么会死!
华阳这边已经迅速恢复如常,她很庆幸公爹等人都低着头,除了陈敬宗以及身后的丫鬟,没人注意到她刚刚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