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3 西雅图(“Adiamondisf...)(1 / 2)
凌晨时,外面淅淅沥沥,又下起小雨。
春雨簌簌,一场酣畅淋漓结束过后,狄玥困倦地蜷在梁桉一怀里,连呼吸都有气无力,但仍不忘拉拉他的手臂,气若游丝地叮嘱:“明天要继续给我讲哦。”
到南方生活半年,她也受周围人影响,偶尔带一点凉城方言的软语,撒娇似的。
梁桉一好笑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怀里的人闭着眼睛,还在哼唧,居然仗着自己那点子不能称之为经验的经验,开启睡前小课堂,说教起来:
她说关于他的事情,她知道得实在太少了,这样难免会有误会。就算冤枉了他,也不能全都算是她的过错。让梁桉一以后多讲些自己的事情给她听,增进彼此了解,要互相了解,才能、才能......
狄玥嗓子有些哑,说不上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方才的情动。
她声音小小的,说着说着忘词了,干咽一下嗓子,皱眉寻找思绪。
梁桉一把持不住地吻过去,向下,顺利找到她喜欢的方位含咀。
“我不够了解么?”
狄玥条件反射地颤袅,然后睁开眼睛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人。
瞪完,还得继续给她的小讲堂寻找有力证据:“你看,我的事情你就全部都知道。”
“也没有全部吧。”
狄玥很不满,说梁桉一你忘了么,2014年时我就给你讲过我的事情了,从小到大的几乎每一桩,我都讲给你听的......
“以后我也讲给你听。”
梁桉一在黑暗中伸手,抚抚她的面颊,问他不知道的那部分,“什么时候学会修灯的?”
“到凉城,刚搬进出租房那会儿。”
到凉城独自生活的那几个月,狄玥学会很多,连在梁桉一家烧焦过两次的红烧排骨,她现在也能做得很不错。同事们去她家里蹭饭时,会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换灯泡、通下水管,还有很多生活技能,她都渐渐掌握了。
那阵子她虽然很想念梁桉一,可那种“我有能力可以过好生活”的满足感、成就感,以及脱离了狄家之后,能够成功“独立行走”的快乐,是恋爱所不能代替的。
那是一种,无可取代的底气。
雨滴细细密密落在玻璃上,像催眠音。
太困了,狄玥思维逐渐混沌,迷迷糊糊说:“可是梁桉一,我那时候以为,你一定很快就把我忘记了......”
真正睡着前,意识模糊地听见梁桉一说,忘记她太难,做不到。
狄玥心满意足,挣扎着扯起一抹笑容,算是回应。
他大概还说了一句什么,说他分开那几个月他也并不闲,在做一些尝试和改变......
狄玥没听完,大脑停止思考,忽地陷入睡眠,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早晨8点钟,隐隐听见梁桉一在同谁讲电话。
狄玥把头钻出被子去看——
也许怕吵到她,梁桉一已经拿着手机站得很远了,但酒店房间就这么大,他身上也只不过松松拢一件睡袍,总不能出去接听。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她听见唐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大声问梁桉一:“外面又下雨了,我说,这天气你能行吗?咱们今天还出门吗?”
“出。”
梁桉一手里把玩着酒店意见薄上的一支圆珠笔,唇角含笑,“带狄玥去西雅图转转,然后吃阿拉斯加螃蟹,你请客。”
西雅图的雨季比凉城还长,乌云成片,层层叠叠压着天幕,给人一种很沉很闷的感觉。
狄玥想说,不出门也行,这天气连她都有些难以招架,忍不住犯懒,更别说原本就讨厌雨天的梁桉一。
可她抬眼,窗台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一只鸟,黑色的,眼睛很亮,正歪头瞧她。
陈年记忆突然复苏,狄玥钻回被子:“不好了梁桉一,那只鸫追到西雅图来了!”
结果是她认错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根本不是什么鸫,只是一只羽毛油亮的乌鸦。
梁桉一笑她:“想要当自然科学老师的人,乌鸦都不认识?”
狄玥没好意思告诉梁桉一,她有个真正做自然科学老师的同事,有一次她瞧见人家备课,好奇地凑过去,结果那老师在查资料做PPT,电脑页面上停着一张蚂蚁的高清放大面容。
那豪横的模样,甚为恐怖,差点当场把她送走。
刷牙时,梁桉一叫的早餐送到了。
他说上午得先带唐良去挑戒指,午饭不会太早,怕她饿,叫她吃点奶酪和面包,先垫垫肚子。
这趟西雅图之旅,已经颠覆了她不少认知。
狄玥含着牙膏反思,然后扭头,口齿不清地对梁桉一说:“我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觉得你有感情经历了,你太老练,好像照顾过很多人似的。”
梁桉一挑眉:“不是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