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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赏金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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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阳光,照在春风小店的墙上,露台上,地板上,花草上,人身上。

巽泽温驯得像一只软绵绵的猫咪腻在慕容黎身旁,喝着慕容黎一勺一勺喂给的汤药。

前一刻,他还叫苦不迭。

慕容黎面容转冷。

他瞬间乖了下去,吞药的时候,眉都不皱一下:“阿黎,你不信我?”

慕容黎感到好笑,这话缘何而来?

他担心得要死。

巽泽的神色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要不然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慕容黎用药堵住他的嘴:“哪一句?”

巽泽囫囵道:“我死不了那句。”

慕容黎沉下神色,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巽泽把堵他嘴的药全都灌下肚,掰过慕容黎清冷的面容,捧在手心里:“看你自己,憔神悴力,不是担心我又是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我请了数位郎中皆诊断不出。”一路历经九死,生怕哪日又阴阳永隔,岂有不担心之理。好在巽泽无碍醒来,慕容黎面上才恢复了些容光。

巽泽:“这些庸医,诊断得出才有鬼。”

慕容黎轻笑:“也不全是庸医,至少还会开药,让你醒来。”

“我醒来绝不是他们的功劳。我自是心里有数,只是发作得猝然,一时没想明白其中关键。”

巽泽带着晨曦般温暖的吻,印在慕容黎额间。

这份宁静,就像流云漫过水天,将心都融入了其中,安逸到窒息。

风静花犹落。

巽泽眉目流转,一吻轻毕,柔声道:“日月可鉴,我对阿黎不打诳语,阿黎以后切勿胡乱担心,要相信我对你说的话,不离开便会回来,赖你生生世世。”

“好,求之不得。”这样的吻,比初升的阳光温甜数倍,尽除心中阴霾,慕容黎眸子中澹荡起笑意,“现在感觉如何?”

巽泽委屈趴下,趴在慕容黎身上:“疼痛才缓过去,现在全身无力。”

慕容黎目光狡黠,确认着他是不是又装:“很无力?”

巽泽干脆双手环住慕容黎腰,像只猫咪一般黏得死死的:“要贴着阿黎,才会舒服。”

慕容黎放下碗勺,将手搭在他背上,柔声道:“阿巽可看出这毒的关键?”

“它要不了我的命,却叫我疼得要命。”巽泽一想到这毒,恨得牙痒痒,“能把毒下得这么随心所欲,来去自如,定是老疯子所为。”

慕容黎大概也已猜出了端倪,巽泽江湖阅历不可谓不丰富,连杜白麟中蛊都能算到,寻常喽啰想暗算他,下辈子投胎或许会有一成机会。

他的吃住行,唯一接手的是风尘子,能有机会的便只能是风尘子。

自巽泽中毒以来,风尘子更是下落不明,连灵犀都自己飞走了,若说与他无关,他缘何狡兔三窟般跑了个没影。

下毒的是风尘子,却是有些棘手,慕容黎总不能拉来问斩,但未必会就此作罢,他看了眼碗底残留的药渣,静静道:“那这药?”

风尘子下的毒,寻常药物必不能解。

巽泽很干脆:“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觉得苦吗?慕容黎不可思议道:“没用,却要喝完?”

巽泽笑眯眯抬头:“岂能辜负阿黎一番心意,不解毒,能强生。”

当饭吃呀。

慕容黎笑了,由衷的笑了。

巽泽忽然发现慕容黎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刀锋般的杀气:“不速之客。五人。”

就在这个时候,春风小店的金铃割裂般响了一声。

然后就是一阵踏楼声。

声音才至,人已到楼上。

他们从开着的门走了进来,看起来一点强横的样子都没有,竟像五个很斯文,很秀气的书生。

不像是来杀人的,像是来做客的。

可他们既没有客人的谦虚,也没有书生的文弱,倒显得自己是此间的主人。

其中一人白白净净的脸上落满笑容,慕容黎“来人”二字未喊出,他便像对待客人一般笑道:“外面的人实在都不必打,就已经躺平了。”

慕容黎已不必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必然是制服了重重警卫,要么杀了,要么打残了。

慕容黎在床边,坐在一张小而精致的椅子上,他的面前,只有一只药碗和一把勺子。

但他并没有站起来或是去拿兵器,因为巽泽腻在他身上。

如果他站起来,巽泽会软塌塌倒下去。

巽泽的毒并没有解,他只是不疼了,全身上下仍然软绵绵使不出半点力气。

所以他虽然一半身子躺在床上,一半身子却腻在慕容黎身上。

因为这样舒服。

谁不希望病的时候能躺得舒服。

他保持这个舒服的姿势,旁若无人懒洋洋道:“‘断心剑客’独孤清?”

独孤清点点头,拍拍他怀里镶玉的宝剑,赞赏道:“阁主果然好眼力,有见识。”

巽泽的姿势很像一只猫,软得像一只半醒的猫,贴在主人身上,就再也不想下来。

他如与好友叙旧一般,温和道:“你没有眼睛吗,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主人家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独孤清一怔,看二人姿势,随即笑道:“扰了二位的雅兴,实在抱歉。”

巽泽面色和煦:“知道打扰了,还不快滚。”

独孤清:“我人是站着来的,自然滚不出去。”

巽泽:“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独孤清道:“很早了,从阁主与这位公子款款深情时就在了,阁主太投入,所以才没有发现我们。”

巽泽:“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嘴碎。

或者他仍旧保持风月未尽的姿势,是把对方当成了死人?

独孤清并不回避这样的画面,这种事,他已见得太多,他微笑:“该看的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大致也能想象。”

巽泽:“那你最好将脑子往左边放一放,把能想到的东西倒出去,最好明天起来的时候连想都不要想。”

他叫别人不要想,自己却轻抚着慕容黎流云的墨发,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某种奇怪的表情。

过了很久。

独孤清道:“这倒是不难,只不过……”

巽泽好奇:“不过什么?”

“传言阁主傲视天下,不可一世,没想到……”在这床榻之上,独孤清没想到是这样的阁主,饶有趣味道,“竟是这般有趣。”

有趣的事情他通常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的有趣绝不是有趣的意思,而是某种不可描述的有趣。

亦或是,低俗不堪的有趣。

总之,绝不是好听的话。

虽然慕容黎面若冰霜,巽泽仍旧若无其事:“阁下果然好眼力,有见识。你要继续看吗?”

他大有可以满足更多有趣画面的架势。

对付无赖除非比他更无耻下流,否则就得转换话题。

独孤清并不想继续看下去,双人成对让他产生出强烈的挫败感,头上飘出两字“不行”。

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可他确实不行,他连另一半都没有,如何能行。

幸好他忍住了单身狗的愤怒,笑了笑:“我对风月趣事全无兴趣,我只对一样东西有兴趣。”

“什么东西?”

“十万两黄金。”

“我这里只有风月,没有黄金。”

“但这里有一物,值十万两黄金。”

巽泽不由得露出财迷的神色:“哇,这么多,我也有兴趣,不若你说说是什么,我找出来同你分赃,如何?”

独孤清摇头:“那可不行,阁主肯定不会卖了枕侧东君。”

“东君不可卖,我可以卖我自己,谁若给我十万两黄金,别说卖自己,叫我去死都愿意。”巽泽似笑非笑看着慕容黎,“阿黎,你说对不对?”

慕容黎眼珠转了转:“我没有十万两黄金。不会叫你去死。”

死了还怎么花钱?

独孤清看着慕容黎,慕容黎面色冷如冰雪,但刚才那句话他听出了一丝挑逗的味道。

慕容黎脸上绝没有挑逗的神色,他不仅冷若冰霜,还有一种无上威严。

正如悬空傲立的太阳,是万物永恒的统治者。

他要做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绝无人敢揣度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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