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魁现(1 / 2)
“听说瑶光有三绝,一是人,二是景,三是院。”
“这个我知道,人说的是那瑶光的公子,个个皆是琼林玉树之貌,翩翩俊逸之姿。而惊天绝貌之人更属瑶光国主,是为人中之龙,乃第一绝。”
“景指的是玉衡郡的云蔚泽,蓝天白云鲜丽如洗,一年四季风光皆是不同,云蒸霞蔚。更有传说,上面出过仙人,吸一口云蔚泽的碧波之气,如纳仙气,可延年益寿,万寿无疆,乃第二绝。”
听到这里,那位由一人牵马,坐在马背上悠然自得的少年止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你们说的这二绝,好像都难得一睹。”
他玉质金相,极为貌美,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完全掀不起一点烦恼。
若不是在云磐边境遇上的,这波万里迢迢,远渡瑶光的商队差点以为少年是瑶光水土养出来的佳公子。
少年的笑容,商旅们委实觉得赏心悦目,在队伍中捎带着一起过关入城,全然不在话下。
也不问是何人,便让他主仆二人跟着整个商队,一路谈笑风生入了瑶光都城。
商队中一人笑道:“小公子言之有理,瑶光国主高坐龙庭,我等异国的下民商人肯定没那个福分觐见。”
另一人道:“至于云蔚泽的云和水,那玉衡向来不通商,无利可图,我们行商的,也走不到那去。”
商队首领看着少年:“小公子若是专程欣赏瑶光风物,在王城里逛完后倒可前去一观,似乎在东南方向。”
少年摇头笑道:“还是不必去了。”
旁人奇道:“为何?据说那里的景能与海外仙山媲美呢。”
“那云蔚泽如今只可远观,不可近赏。”少年压低了身子,“你们方才还说,云蔚泽上出过仙人,我恰巧听说仙人修了座仙人府,不愿凡人打扰,在府内外设下了阵法。要去赏景,还得破了阵,我又不懂奇门之术,也没有一技剑术傍身,故而还是不去的好,免得被打。”
“要真是如此,确实不必白跑一遭。”少年清新俊逸,一看就是不通武艺之人,众人点头赞同,他们商人向来不留恋景色,并不觉遗憾。
没点武艺傍身,想破仙人设下的阵,简直妄想。
少年接着笑道:“这二绝说完了,却不知你们口中的最后一绝是什么院?”
“凤鸣院。”
凤鸣院,瑶光王城地下最红的秦楼楚馆。
一个只要肯花钱,便可随意纵情声色,令多少王公贵族放纵贪欢,流连忘返,真正以色侍人的妙所。
自然是入夜后,灯红酒绿,笙歌艳舞的所在。
凤鸣院之绝,绝在艺人兔子(男妓的隐语)上,馆内的兔子个个妙龄之姿,色艺双绝,看一眼便让人心神驰荡,沉沦不拔。
而每隔三个月,都会重新选出头牌花魁,花魁姿色和艺技,更是样样在兔子之上。
豪门公子,得花魁一笑,如享片刻欢愉,往往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更为神秘之处,被选出的花魁登场前,无人知其真容。
一掷千金抽盲盒,这个盲盒乃千娇百媚的绝色,已足够博人眼球。
“世……公子,我们真的要进去?”牵马的仆人莫言此时没有牵马,眼神从追欢卖笑的凤鸣院扫过,落在少年身上,有些忧虑。
入了城,少年便与那批马队商人分道扬镳,径自往凤鸣院来。
瑶光三绝,当然只是上。
少年似乎知道莫言的忧虑,清风般笑道:“瑶光三绝,总得寻一绝取经。有本公子在,你还怕里面的兔子吃你不成?”
莫言顿时红了脸:“属下未经人事……”
“他们又不知道你没经验。”少年笑容越发灿烂,“再说要本公子花钱请你人事,本公子还不乐意呢,你可别想得太美。”
莫言脸颊抽了抽:“公子,属下没有这么想!”
少年大言不惭:“所以看看不打紧。”
看看?这种事看了不会长针眼吗!
莫言不言。
少年斜眼:“人家嫖的都不害臊,你看的需要害臊什么?”
莫言无言:“公子你才及冠……”
吃喝嫖赌,不合适吧。
少年正色:“正因为我也不懂,才要取经。”
莫言再次不言。
少年嘴上大言不惭,跨进凤鸣院,入眼满堂香烟雾绕,醉生梦死荒唐画面,脸颊也不由得抽了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迎面来了两位兔子,柔媚娇娇,一左一右架起他便要往厢房去。
说话的声音更是让他骨头直打哆嗦。
来都来了,不至于打退堂鼓。
他轻巧的从兔子腕中抽出身子,笑盈盈递出一件价值连城之物,道:“弹琴吹曲,吟诗作赋,下棋饮酒都可,唯独不脱衣。”
莫言忙不迭点头。
兔子一看少年的青涩,立刻懂了,原来是个雏。来玩耍的公子爱雏,兔子们也爱雏,不免偷笑着上手:“雅乐不俗,淫乐亦可,公子来都来了,一晌贪欢岂不妙哉?”
“大可不必。”少年有意无意避开兔子挽过来缠身的手,面上笑容清澈,“我只喜欢看。”
“看?”
“看你们,某些方面……”
两位兔子面面相觑,喜欢看……他们……
呃!人小口味不俗!
在这种地方,无论来客提出什么要求,金钱到位了,兔子都要予以满足。更有甚者,有些人喜欢淫虐助兴的把戏,难免偶尔下手失了轻重,弄死个兔子,也是稀疏平常的。
既然少年提出双人这种要求,岂有不满足的道理。
两兔子飘着柔媚的眼神,裙袂轻漾间已在前面带路,引着少年走向小楼。
小楼小院中间常有小溪隔开,溪水哗哗流声,本是为掩盖那些缠绵淫欲的交欢声。
但实际上,路过小楼的人,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就比如此时……
“崔公子,下奴听说当今王上已同意重新册封东君,朝中要员的公子,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擢选名单中。”
“名单不过拿来糊弄旁人,东君人选早已内定。”另一个喘息声,飘出了几丝自大,“我父亲已与朝中几位要员商议决定,东君之位非我莫属。只待王上宣召,我便可入宫。”
“既然如此,公子还来此寻欢问柳,浪费下奴的感情。”那兔子似乎不悦,小心的嘤叫一声。
崔公子重重压下,掐着某腰肢:“你我鸳鸯成对恩爱无双,哪次我来这凤鸣院,可有碰了别人?”
丝绒撕破和床笫的震响声,让莫言脸红到耳根子去。
少年嘴角依旧噙着笑,不慌不忙慢悠悠绕着小楼缓步轻走。
他喜欢看,看戏。
又听那兔子腻道:“可日后公子成了王上的人,下奴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哪里会,本公子入宫,不过是逢场作戏。”
“你口中与我朝朝暮暮,又怎知不是逢场作戏?”
“寻欢作乐而已,就算是逢场作戏,往后我来找你,给足你金银,你还推开我不成?”
“谁不知道王上才是瑶光第一绝色,你享受了芳华,那时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你要懂,在上面这事,我日后还得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