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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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是在寻找一个叛徒,我只是在寻找一个合作者。”
乌丸莲耶挂上了一副慈祥的外表,胜券在握的样子给人以巨大的压力。
有人的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开始涣散、飘忽,心跳也在不受控地加速。
这些都是生理反应,每一个反应都落在乌丸莲耶的小眼睛里。
伏见宫恶玉将五感向嗅觉倾斜,从吧台蔓延开的酒精层次分明,混着果香和木香一起,掩盖着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汗渍。
而在这些复杂的味道中,一种很难详细形容的腐朽的味道依然独树一帜,一旦注意到,就无法再忽略。
味道的来向事实上并不明确,如果不是因为将咒具放在乌丸莲耶面前的空档,他恐怕也不能马上分辨出来源。
伏见宫恶玉控制不住想要揉鼻子,喉结上下涌动得让他想要呕吐。
越是集中精力分辨,这种味道越是浓郁,越是强烈地顺着鼻腔朝着大脑涌动。
“依然,要让我唱独角戏吗?”乌丸莲耶叹了口气,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来行动了。”
他起身,旁边的助手不知是从哪里看出了BOSS的意图,毫无征兆地掏枪,给了坐在下座角落的人一颗子弹。
正中眉心。
伏见宫恶玉的心吊了起来,被这没有任何前摇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认出那张脸,就是刚才被指出和井之原爱理有过交流的人。
只是因为这一点疑虑,仅仅是为了营造一些紧张的气氛,乌丸莲耶就能毫不犹豫地下手。
他看了一眼安室透,后者垂着眼,表情上没有展露一丝破绽。但伏见宫恶玉能够闻到他身上的紧张。
安室透一定认识这个死者。
“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但依然,他曾负责对实验室外围的安全把控——很显然,他没有做好他的工作。”
假明美的实验室内部是没有过多黑衣组织成员把控的,毕竟那本部在加茂家内部,那样一个排外的家族内出现普通人才真正惹眼。
腐朽的气味中混快混入了血腥,两种味道碰撞在一起后,反倒冲淡了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这提示了伏见宫。
这种腐味似乎很像是被放置了很久的血浆,新鲜的血液在中和着这种老旧的味道。
伏见宫越发清晰地意识到,乌丸莲耶身上有什么他现在认知以外的异常。
老人向前一步,将自己的手杖插入了正前方放置的咒具正中。顿时,几缕红光沿着边缘向下蔓延,“一些咒术残秽,没有你们想象当中那么容易消除。”
听到这个咒具描述,伏见宫恶玉的第一反应,是坂口安吾曾经向他展示过的咒力检测仪器。但那种实时装置,一般是很难产生延时效果的。
追踪残秽……咒术界真的有这种咒具的存在吗?
他暗暗给安室透捏了把汗,对方身上
是一定沾有残秽的。
但同样的,身上沾有残秽的也绝对不止他一个人。
且不说琴酒、朗姆、贝尔摩德这些原本就和咒力走得很近的人,单就说地区——东京是个咒力活跃的地区,任何人因为意外而沾染残秽都不新奇。
乌丸莲耶或许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缩小范围?
伏见宫恶玉向后退了一步,开始专注地观察这个咒具。
咒具在手杖的催动下,开始向周边散发压力——而手杖的咒力来源,集中在那颗巨大的琥珀上。
“贝尔摩德,到我身边来。”乌丸莲耶突然开口。
坐在吧台的女人一口饮尽了杯子内圣域的液体,高跟鞋“哒哒”地靠近了主座。
乌丸莲耶揽住她的腰,给了她一个轻柔的拥抱。
不对劲。
伏见宫恶玉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像是一个信号,乌丸莲耶将贝尔摩德拢在自己身边,像是将她圈入了安全范围。
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朝着安室透的方向靠近。
“滋滋——”
咒具的体内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散开,一个具体形态的东西消弭在了空气中。
下一秒,空间内的其他人就有了反应。
从朗姆开始——旁边的琴酒、伏特加,甚至连吧台的安室透的脸上都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痛苦。
伏见宫屏住了呼吸,竖立起咒力屏障来阻挡咒具的冲击。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或许并不是咒具,而是咒物——活着的诅咒物。
在其被咒力启动激活散开的瞬间,伏见宫感受到了一股活力。
滞留在人身上的痛苦很快超过了阈值,显然不如琴酒、安室透能忍的伏特加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嘘——伏特加,大喊大叫就太不礼貌了。这只是一点咒蟞虫而已。”乌丸莲耶神色莫测,“没错,它们只会对咒力有反应,那是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的食物。”
伏见宫恶玉感到一阵恶心。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被他阻挡在外的“它们”正在啃食他建立的咒力屏障,细密的虫牙相当尖利,在撕扯咒力的同时也在破坏着别的什么。
可以想见,这种东西进入人体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吃饱了的咒蟞虫很快返回了竖立在地面的手杖附近,将记录下来的咒力单独储存了起来。
啊——伏见宫恶玉明白了。
用这种活体吸收储存的咒力残余在专业人士眼里,是可以被分辨出来源的。
比如五条悟,他的「六眼」绝对具备将残秽精确归咎到某人身上的能力。
他可以用眼睛做到,就难保加茂宪伦不能用其他手段做到。
特别是当这些虫子还在啃食咒力的同时汲取着宿主的血液。
感受活体在体内爬动啃食的感觉太差了,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漫着不正常的颜色。
连贝尔摩德都
有些看不下去。
“我记得,咒力实际上是以人的生命力为基础,和人的精神力相连接的。”她皱眉,眼睛有些灰蒙蒙的。
“当然。”乌丸莲耶对贝尔摩德的任何问题都不会感到烦躁。
“他们会死。”
“只是一种可能性。”乌丸莲耶笑道,“如果他们死了,那也是各自的命运。”
贝尔摩德的嘴唇有些干涩,“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
“不要担心,莎朗。”乌丸莲耶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贝尔摩德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宁错杀、不放过的准备。
他只是想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搞清楚自己几乎全盘崩塌的原因,和叛徒背后牵涉的势力。
当然,后者并不是绝对必要的需求,乌丸莲耶很多时候,只是单纯地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舒适感。
贝尔摩德的心思百转,说实在的,如果这里从朗姆到琴酒全部被“清洗”掉的话,她便可以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威胁全部消除掉。
死亡逼近的恐惧让一部分人的本能开始驱动身体,疯狂地想要冲向大门逃离。
但还没有迈开几步,大量的血液就从某些人的嘴中喷涌而出,其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咒术视野下,虫子还在流出的血液中汲取着力量,直到人的气息全断,吃饱了咒蟞虫才从受害者的七窍中爬出来,返回了手杖周围。
挣扎、运动和剧烈的情绪波动都会加速血液循环、加重疼痛,也会让咒蟞虫更加活跃。
即使没有被诅咒物杀死,想要在重重包围中跑出去,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乌丸莲耶看着他们在地面上蠕动,却没有下命令手下杀死他们。
他相信真正有能力给他和他的组织扎心一刀的人,绝对不会是这样容易精神崩溃的人。
“我听说,咒蟞虫侵蚀人精神力的时候,人们往往难以编造谎言。”乌丸莲耶向后一坐,他看着右侧和他相距不远的琴酒,问道,“琴酒,我最信任的下属。告诉我,为什么要保护伏见宫父子,是什么让你和你伏黑甚尔一唱一和地合流?”
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表现,但乌丸莲耶果然还是对琴酒产生了怀疑。
朗姆的吹风和贝尔摩德的应和并不是无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