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2)
科举泄题案,在楚湘王殿下跟大理寺的合作下,很快水落石出了。
先是姚厘造反,承恩侯斩首,鲁国公府一落千丈,没有了实权。
这又刑部尚书跟礼部尚书入狱,证据确凿,皇帝震怒,想要诛九族。
还是右相求情,看在她们为国做事那么久的份上,政绩良好,只诛首恶,不殃及家人。
这是老四跟右相,能争取来的最好的结果。
云丞淮没有多说什么,首恶的话,这些人的家里,成年的乾元都得死,那些和元恐怕就要成为奴仆了,至于坤泽只有教坊司一条路。
活是活下来了,但这样的结果,范有枝她们能接受吗?
这不关她的事情,或许老四都安抚好了,她不想管。
有意思的还得是鲁国公府,居然敢换死囚,找了替死鬼换下了承恩侯,在所有人都以为承恩侯被斩首后,而她本人已经躲进了鲁国公府,只要找机会就会把人送走。
她们应该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云丞淮已经把消息透露给老四了,自己的势力接连受损,既然抓住了老七的把柄,老四怎么肯放过。
今日早朝,老四的人就把鲁国公府换死囚的事情捅出了出来,皇帝震怒,接二连三的事情,处理的让人头痛。
皇帝只想平衡朝堂势力,稳固皇权,在老四损失了两员大将后,她已经不再保鲁国公。
开国八大国公之一,先后几次沉寂复出的鲁国公府,就此失去国公位,被降为伯爵,这已经是皇帝的宽仁了。
欺君之罪,放在谁身上不得剥皮流血。
就算这样,鲁国公府......哦,现在是承恩伯府了,还能有一个爵位保底。
该不会继后娘家救过皇帝的命吧?
云丞淮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该不会跟阿娘有关吧?
她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下了朝回去,先跟沈流年商量。
她听着朝堂上吵吵闹闹,以为今天的早上就这么结束的时候,竟然有人出来弹劾她。
“臣弹劾楚湘王殿下,还有楚湘王妃,为人乖张不仁,赶走家中老仆,让奶娘无所依,府中的管事奴仆,大多送往大理寺,有的挨了板子放了,落下了病根,无法养活自己,养活家人,还有一些人还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呢。”
“楚湘王殿下,楚湘王妃,不修德行,勾结大理寺,肆意殴打杀死管事奴仆,草菅人命,还请陛下明察。”
弹劾她就算了,还弹劾她家夫人,云丞淮就要上前,又有人站了出来。
“楚湘王殿下前些日子,夜闯皇宫,无视宵禁,至今没有定论,还请陛下惩治楚湘王。”
“是啊陛下,先帝之时,曾说奴仆命虽贱,却不可私自打死,有何过错该送去见官,先帝金口玉言,还望陛下万以先帝之言为铁律。”
“陛下,高祖定下,夜闯宫门者,以谋反论处,无视宵禁者,以犯夜罪论
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望陛下治罪于楚湘王殿下。”
这些人为了让云丞淮下台,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连她几个月前,赶走王府仆人的事情,也能拿出来弹劾。
她立即走到中间高声道:“本王倒是不知,惩治自家奴仆也是错。”
“本官问你们,宫中给王府的奴仆,本王都送回了内务府,非内务府送来的奴仆,本王都好好遣散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些送往大理寺的,本王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那些奴仆侵吞王府私产,偷盗官造,御赐之物,以我朝律法,该夷三族,诛九族的,几位大人该不会听了个风言风语,就来弹劾本王了吧?”
“再说了,要真是处罚杀死奴婢,诸位大人的后宅当真那么干净?要不让四方司查查?本王倒是不怕查,可若查不出来什么,本王告你们诬告。”
“本朝律法,诬告者,棍二十,就是不知道诸位大人的身板,能不能挨二十棍了。”
“还有啊,你们说本王跟大理寺勾结,什么是勾结?与大理寺共同办案是陛下的吩咐,把犯罪奴仆送往大理寺是我朝律法,本王没有动用私刑,这就叫勾结?”
“本王赐奶娘豪宅,供她家孩子读书,怎么叫她无所依了?”
“至于所谓的夜闯皇宫,无视宵禁,本王去皇宫时,皇宫可还没有落锁,当然了,本王确实是在宵禁时回的府,但本王是有事面圣,情有可原,寻常官员宵禁夜行,只要有正经事由,都算无错,怎么到本王就不行了呢?”
“该不会本王赈灾,查案有功,有些人看不过眼了,连本王惩治个奴仆都要拿到朝堂上说,当朝堂是你家后宅,还是集市?”
“还真是面子当鞋底,好厚的脸皮。”
云丞淮劈里啪啦的一顿输出,说的人哑口无言,毕竟她们弹劾的这些,本身就站不住脚。
谁家不处置奴仆,堂堂王上没有动用私刑,反倒是把人送到了大理寺,本就是天底下独一份了,她们倒是真敢拿这个弹劾。
还有所谓的跟大理寺勾结,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丝毫不动脑子。
接连的弹劾,更像是老四跟老七的破防发疯,只要是有可能在皇帝那里给她上眼药,不管是什么,都要拿出来遛一遛。
本以为她的话,让那些人闭嘴了,下一秒居然还有人跳出来道:“那殿下为何不再让奶娘上门?”
“她偷了王府财物,本王肯放她一马,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既然这位大人如此慷她人之慨,不若把她带回家养着,顺便散尽家财,帮助上都城的乞丐吧。”
此人当真是脑子有病,说话是一点儿不过脑子。
这足以看出来,老四跟老七急了,只想把她赶走。
这时,终于有人说了一句,带脑子的话。
“陛下,楚湘王殿下的这些事情情有可原,况且这些都私事情,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云丞淮只觉得自己喝了一杯好茶,扭头看过去是右相,怪不得说话有水平多了。
话说的她确实有罪一样,自己再求个情,那她岂不是还欠个人情啊?
她嗤笑一声,“右相此言差矣,不知本王何罪之有,需要陛下不要怪罪。”
“若右相有证据,烦请拿出证据来,否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本王有罪。”
她不需要讨好南秦朝堂上的任何人,对她来说,就藩才是目的,只要她强势归来,这些人不足为虑。
特别是右相这些人,都已经站队了,沾亲带故的,连接颇深,想要改换门庭也晚了。
云丞淮的话,让右相语塞,但对方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朝她行礼道:“殿下所言甚是,是臣疏忽了。”
右相私底下对她冷着脸,在皇帝面前,在这朝堂之上,倒是会装的很呐。
不就是装嘛,谁不会啊。
云丞淮忙还了一礼道:“满朝文武都知道本王的性子,爱憎分明,是本王做的事情,本王自然会承认,不是本王做的,本王也绝不会认下。”
“本王的性子直,还望右相不要放在心上。”
她的话就跟苍蝇一样,卡在右相,还有更多人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把之前的暴戾无常,还有不知礼节,说成是直性子,美化自己。
云丞淮表示,那又怎么样,前身做的事情,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性子直不直的,那不是得看场合嘛。
她的姿态放的又低,要是右相再说些什么,就有些过了。
毕竟她是亲王,不是寻常官员,一些话只能点到即止。
右相还没有开口,皇帝先出声道:“好了,老九,右相不是那个意思。”
老???老九?云丞淮无语,她这张脸肤白貌美的,怎么也谈不上老吧。
皇帝又道:“堂堂亲王,处理奴仆,也值得你们拿到朝堂上说,要是没事,就去修皇陵去,省的在朝堂上叽叽喳喳的,惹的朕头痛。”
“此事就到此为止了,说说北齐频繁调兵,我们该如何应对吧。”
皇帝不是在为她说话,是凤令还没有到手,就把人给逼走了,那凤令该怎么办?
况且,云丞淮一旦就藩,那就是天高任鸟飞,若日后翅膀硬了,造反了怎么办?
皇帝平等的怀疑每一个人,不管是臣下,还是皇女,只要是手里有权力,都要怀疑一下。
云丞淮垂眸笑了笑,皇帝开始出声替她遮掩了,只要老四跟老七逼的再紧些,她又交出了凤令,距离她去就藩的日子就不远了。
关于应对北齐调兵事件,别看那些官员内斗叫的凶,事关国事,大部分都沉默了。
只有那些武将高声喊道:“北齐要战,我们就战,臣等武将,誓死守卫国土。”
近些年来,武将被士大夫压的很,特别是老镇国公去世后,武将没有了代表,武安侯远在边境,回不到朝堂上来。
和平文臣战时武,武将想要升官封爵,就得在战场上立功。
文官则道:“陛
下不妨派使团前往,询问北齐调兵是为何。”
“为何?人家的战略能跟我们讲吗?”
“而且,不管北齐为何,我们都要做出防备,等到北齐发兵,我们再应对就完了。”
“是啊,兵贵神速,北齐从去年年底就在布置,这都开春了,我们连去边境的主将都未选出来,要是老镇国公在,你们这些拖延战机的人,都该拉出去砍了。”
“放肆,陛下在此,我等官员,岂是你说砍就砍的。”
朝堂上文臣武将吵了起来,谁都不服谁。
文臣觉得,武将就是一群大老粗,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根本不知道国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