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幼苗的破土(1 / 2)
火城,警察局中。
1个安静的审问室里,沈然坐在1个座椅上,手脚都被牢牢地固定住了。
对面是1名女警察,在得知面前这个少年并不是帮派成员分子,并且身上还没有任何义体改造过后,便没有太在意,可过后又惊讶地发现了1个问题。
“你知道你那1拳把对方打得有多重吗?”女警察看着沈然。
沈然沉默。
他这会儿什么话也不想说。
自己的灵魂像是还停留在那条阴暗的巷道里,2叔当时穿着藏青色大衣的身影还历历在目。
紧接着,枪声响起,什么东西爆炸,血水染红了自己的世界
突然,沈然身体抽搐,但很快神情又莫名地变得冷漠。每次情绪要到达1个阈值的时候,无形中都有种力量作用在自己的心头,强行压下去。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就像是把自己的身心在冷热之间不断地熬炼。
“对方被你1拳差点打成了植物人!现在还住在高危病房里,没有醒过来!”正在这时,女警察加重了声音,强调道。
“哦。”
沈然只冷淡地应了声。
许久后,警察局里才传来新的动静。
沈然鼻尖1酸。
1个满脸悲伤到化不开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是婶婶。
“沈然,出来吧,我给你交保释金了,我们回家。”婶婶眼眶红红的,她强撑着支0破碎的身躯,还温柔地对沈然说道。
1路上,沈然和婶婶都没有说话,窗外是火城动荡不断的骚乱,列车中的乘客在讨论这1事件的种种,包括火星政府的动作,地球联邦发出的公告
好吵啊。
沈然想要带上耳机安静1会儿,可出门的时候却没有带,他只能闭着双眼,不去想所有1切。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了。
打开门。
客厅里黑黑的,安静无声,这个家从未有过如此的冷清。
沈然还幻想性地朝工作间看去,然后心跳急促,居然发现2叔的工作间还真的亮着。
婶婶从微波炉里端出饭菜,朝那里,强撑着喊了声,“盈盈,出来吃饭。”
沈然的眼神顿时黯了下去。
没有回应。
“这孩子还要让我操心。”婶婶忽然眼睛变得湿润,这1刻的委屈与辛酸,难以用言语描述。
“婶婶”沈然心痛。
婶婶擦了擦眼睛,然后她自己也没吃饭,就回到了卧室。
只有沈然1个人,肚子实在是饿极了。他1个人坐在餐桌上,慢慢地,吃饭的速度变快,大口刨着饭菜,想要填充满空荡荡的身心。
吃完了饭,沈然又收拾碗筷,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嘭的1声躺在床上。
明明昨晚的时候,2叔都还在和自己聊过去,聊以后
人生无常。
悲伤宛如潮水淹没在这个房间中,沈然却还是没有能哭出来,他只被胸膛中的情绪憋得有种无法呼吸的难受。
1直到凌晨1点的时候。
沈然才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脸,强迫自己走出那种浑噩的境地。
“2叔知道他今天要出事,并且,他好像是知道今天有人要炸启明号。”沈然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1个脸上有软弱、有痛苦、也有坚毅的年轻人。
他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不去想巷子里的那1幕,而是将精神集中在另1些事上,
“难道说2叔也参与在其中吗?所以,他才1早就知道他会被灭口?在1个月前就有了迹象。”
“是为了我的升学,他为了赚钱买1块芯片,说的是和地下城的帮派组织走到了1块”
沈然开始思索这1系列的来龙去脉。
至于原因,当然是为了复仇!
上城的大人物把地下城的居民视作是给他们获取利益的工具,用光了价值就可以舍弃。但,小人物也有7情6欲,小人物也有愤怒!
“1个月前的那1天,2叔去了哪里?”
沈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懊恼与追悔莫及。要是时间可以重来,他第2天就应该向1家人交代自己所发生的异变,绝不会让2叔参与进这样的旋涡当中。
沈然咬牙,攥紧双拳,“只要是做了事,那就1定会留下痕迹。2叔他是,那些害死了2叔的家伙们也1样!”
“对了!”
突然间,沈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他来到客厅,没有开灯,独自坐在漆黑的沙发上,取出手机。
果不其然。
在爆炸式涌出来的新闻当中,就有1条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信息:经初步调查,此次启明号袭击事件是由3龙会的会长,陈珂1手策划。
“于1个月前,耀日集团的运输车队遇袭,其中最重要的钒原料等被3龙会成员截获”
看到这里,沈然的眼睛逐渐冰冷。
他现在什么也不相信了。
国防部当时保证的空中拦截系统也莫名其妙地出了问题,这说是巧合,谁会相信。
随即而来的就是1股难以形容的心情。
耀日集团是火城的1个巨型企业综合体,垄断了火城大大小小许多的领域,光是自己家中就有1大半的东西是耀日集团生产出来的,绝对绝对是1个常人难以企望的庞然大物。
更别说启明号爆炸这件事中还牵扯到了其他的方方面面。
正如2叔生前所说的那样,这次的风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任何人只要了解都会觉得可怕的地步。
但,沈然深吸了口气。
少年在深夜,将那些重要有价值的新闻给记了下来,留待后面慢慢地深入,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1天。害死自己2叔的人,必须得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事实上,相比于现在的沈然,地球联邦这个体量更加恐怖的庞然大物,已经想要1层层地扒开火城,把藏在最深处的那些害虫给揪出来,1根手指摁死掉!
当天,火星政府就有1大片的政要官员下台,被抓进监狱牢房的都有不少。
那些大企业财阀也没能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