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交谈(2 / 2)
阿澈只是看着她,不吭一声,嘴角带着丝笑意。
禾早也抬头望着他,望着望着,禾早才发现从心底深处,涌上来一种淡淡的思念来。
这与思念朋友亲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而是心口有着一丝丝的悸动……
禾早直到此时,才算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是有点喜欢上了这个优雅的少年。
禾早便下意识地咬了下唇。
阿澈抬头看看禾家的宅院,又低头轻声:“早儿真能干!”
禾早这才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小脑袋昂着,嘻嘻一笑后,就又关切地问道:“你咋突然就回来了,回来不要紧吗?韩家的人知道不知道?对了,你在军队咋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被发现真实身份?”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简直都不知道让人先回答那个才好。
阿澈微微一笑,便突然伸出手,牵住了她的。
他的手与之前很不一样,虽然照旧白皙修长,但却骨节分明,茧子磨了一层又一层。
禾早明显感觉到心口处,就又是一悸。
她低了头,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自己慢慢往前走。
又走了几步,禾早却似是有些不安,左右望望,又看向阿澈。
后者便微笑,柔声:“没有关系,这一片我已经让人暗中查看了,不会有人过来!”
禾早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少年的时候,心里也在迷茫地想着,看来这个人在军队过得很好,手边应该是很有几个能用之人的。
也是,他的亲人都是有大能耐之人,既然将自身依附于他,就不会让他出现危险。
“回来有点事,我在军队很好,此行慎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清澈的,如同泉水穿石的声音传来。
这是在向禾早解释。
禾早怔了怔,才明白过来,他此次回来,竟然只有自己是知情者。
她不由诧异万分,去看向对方。
阿澈又长高了许多,看身量,已经与成年人无疑。
他淡淡的平视前方,那一张向来优雅高冷的脸庞上,此时又带了以前所没有的威严,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他低下头,看了禾早一眼,又是一笑。
这一笑,就仿若是霁月光风,石破天惊,那身后的夜幕也刹那间明亮了起来。
禾早屏住呼吸,直直看着他。
阿澈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伸手不由自主就揉了揉她的秀发。
此时,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梳着丫鬟了,而是挽在了身后。
这样一揉,她的发型就乱了一半。
禾早忙护着头去躲,还一边嘟哝道:“一来就弄乱我的头发!”
阿澈只是笑着,收回了手,看着她孩子气地嘟着嘴,一下又一下梳理着自己的发。
“跟我说说瘟疫一事!”
看来,他已经听说事情大概了。
禾早便点点头,乖乖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当说到自己被韩兰硕不分青红皂白就抓起来扔到女监牢里后,阿澈就猛地停下脚步,上下仔细打量着禾早,见她没事,脸色放松了些,只是目光却有些阴寒。
禾早也不是故意告状,只是觉得自己不好特意去隐瞒罢了,阿澈与韩家有亲,她不用特意去告状,也不用特意去瞒着。
只是,看着他的神情,禾早此刻,心里还是很满足。
那是一种被全身心受到重视的感觉。
阿澈摸了摸她的发,掘了唇,半晌才开口:“此事,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禾早却有些迟疑,如今阿澈的一切都是靠着韩家来的,要讨回公道,岂不是要得罪韩家。
她不由劝道:“也就关了一关,就算了吧,我也没受什么伤害!倒是你,与韩家交恶,怕是不妥当……”
“早儿在关心我!”阿澈垂着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的眼神很温柔,笑容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禾早的脸微红。
她终究不是一般的女子,即使心口小鹿串动,但仍可以称得上镇定自若。
埋头往前走了几步,才低低地问:“我见过古川了!”
简单一句,已经表明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阿澈便沉默下来,然后长长叹一口气,轻声:“我不想把你牵连其中,早儿,你很聪慧,但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禾早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没有做声。
她隐约有些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却又有点想不明白。
她张张口最后还是将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那是在绝境之下,我是尽我所能!”
阿澈低声:“我为此深深感激!但,古川行事违背了我的遗愿,我会重重惩罚他!你与你的家人,之后,再也不可去深山里!听懂没有?”
禾早便看向他,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色:“阿澈哥,你……”
她舔了下发干的唇:“古川说是你说的如果有急事,让他可以来求我帮助!”
其实,这句话不用说,她就知道是古川说谎了,阿澈的表情,无一不说明他一点也未说过这样的话。
阿澈埋头走了半步,就又停下,若有所思地看着禾早。
禾早被他看得诧异:“咋了,这般看着我?”
“依靠韩家终究不是长久计,早儿,我帮你引荐京城贵族把,以你的聪慧,周旋于两个贵族之家,是完全运筹帷幄的,也会能更好地自保!”
禾早不由i一呆。
他的想法,竟然与刘玉泉的一模一样。
而且,他似乎对韩家很不信任一样,以前,不是这样的。
禾早就忽然想起来在阿澈离开的前天夜里,他们秘密做的那件事。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阿澈已经不再全心全意相信韩顾两家了吧。
禾早长舒口气,轻声:“今天泉哥儿还跟我说了,要给我引荐京城勋贵之家!”她半带了点玩笑:“你俩该不会给我引荐的是同一家吧?”
阿澈的神情在黑暗中,看得不太清楚,只是淡淡的:“谁哪一家?”
“这我不知道,只是知道那人是他祖母的远方亲戚儿子,因为身体有残疾,无法做官,便管着家中庶务!似乎是个好人!”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