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她该如何决择?(1 / 2)
萌萌只感觉,光明和温暖从这一刻开始,彻底离开了她的生命。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想起这从这一晚第一次发生的这件事,她都会恐惧得浑身颤抖,满心哆嗦,无法正常言语,说不出的痛苦,似乎要夺去她一生的快乐和幸福……
那种感觉,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她看不到,却能听到,就像从深深的水底听到水面上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混’浊,似乎是因为视觉受限之后人类的听觉就会特别发达,那声音虽然‘混’浊,却一声比一声更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成年的男人。
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的成年男人!
他想干什么?
向东辰离开时,那句不知是出于无心还是有意的戏谑之话,猛地‘洞’入脑中:没事儿晚上别出来瞎溜哒,最近涪城可有‘色’魔出行,小心你的贞‘操’!
难道是向东辰他……不!这个念头在冒出来的瞬间就被扑灭,刚才男人抱住自己时的庞大壮硕的身形,并不像少年人那么单薄瘦削。可是在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里,她倒宁愿是向东辰终于爆‘露’了他“流氓世家”的本‘性’,跟她开的一个玩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怕的……恐惧的……无法挽回的……
她没有一丝力气,可是意识却非常清醒,感官更随之敏锐得连一个微小的刺‘激’,都禁不住想要颤抖——他正在解她身上的衣服。
不,更准确地说,他是用扒的,而且动作极其不温柔,非常粗爆,甚至迫不及待地拉扯着,撕掉了她的一颗扭扣。
她万分后悔以为在这还算是城里较为高档的小区里,应该是很安全的,那些什么‘色’魔、变态、猥亵狂……不!那双大手突然就钻进了她的衣服……老天!为什么要让她保持这样清晰的意识,和如此敏锐的感官,这是老天爷故意要让她看清楚,这一切根本不是玩笑,也不是一个梦吗?!
不,不要……她想要挣扎,逃脱,可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感官敏锐得不可思议,那只格外粗糙的大掌开始肆意凌虐……她惊得想要放声大叫,可是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那滚到喉口的声音就像梦镜中被压在了巨大的山石下,根本发不出声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早已经顺着紧闭的眼眶,打湿了双颊。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呛人的酒气‘混’和着浓重的烟草味儿,直直冲进了她的呼吸、嘴里,那个陌生男人竟然在‘吻’她,他包住了她整张小嘴儿在嘴里咂‘吮’着,技巧颇为高超,粗重的呼吸声全滚进她耳中,糜‘乱’,邪恶,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正在被一个陌生醉汉给猥亵了!
不,不要,放开我!
呜呜呜……大叔——
爸爸,妈……
向东辰……
呜呜,宝宝……
呜……
“啊呃……”
不要,大叔——
……
萌萌再次恢复意识时,感觉脸颊有些疼痛,睁开眼就看到父亲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有一刹分不清今昔是何昔。
姚父紧张地询问,“萌萌,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就睡着了?这天儿多冷,你才穿这么点也不怕着凉?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的,要是感冒了,这大过年的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了。”语气里带了些明显的责备,“回头可别跟我和你妈嚷嚷可怜,唉,怎么才说你两句,就哭了……”
“……爸!”
萌萌唔咽一声,一头撞进父亲怀里紧紧抱住父亲,用力吸着父亲熟悉的气息想要找回些心安,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
姚爸突然觉得‘女’儿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萌萌,你是不是之前给爸爸打了电话,就跑下楼来等爸爸了?”
姚爸爸在心里算着,这前后其实也不过半个钟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萌萌只是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一直反复着一个声音,之前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梦吧?那都是一个恶梦,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姚爸又问,“该不会是,之前锦琛说会陪你回家,人家工作忙临时没‘抽’得出时间,你就跟人家闹脾气了?”想了半晌,姚爸爸觉得只有这个问题,才会让‘女’儿此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么伤心了。记得,她白日里跟同学们玩了一整天,给他打电话时声音听起来都‘挺’高兴的。
萌萌一边摇头,一边又点头,她下意识地不想让父亲知道,更教父亲担心。可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衣领上的一颗钮扣不见了,吓得她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她兜里的电话就响了,她伸出右手去‘摸’右边的口袋,因为这是她习惯放手机的位置,可是,这一‘摸’,却落了空。她的心,也跟着失去了重量。
电话在左边口袋里,拿出来后,她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男人英俊成熟的侧颜,此时看起来竟然有些扎眼,让她久久地没有力气划开那条短短的绿‘色’通道。
“萌萌,锦琛这不是打电话来了,你怎么不接?”
姚爸爸见‘女’儿发愣的模样,心里隐隐的不安,立即拿过电话接通了,“喂,锦琛啊?我是。萌萌她啊,这丫头……唉!”
电话又被‘女’儿抢了过去,姚爸爸只得一叹。
萌萌颤抖着手,将电话靠近耳边,听到那里传来一个低沉柔和的熟悉嗓音,“萌萌?”
那是怎样的心有灵犀,让他立即就感觉到电话被她拿回了呢?
“大叔……”可是一出声,心底深入就划过一抹疾痛,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巨爪给死死扼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厉锦琛似乎一下子感觉到‘女’孩情绪的不对劲儿,声音徒然高扬,“萌萌,抱歉,我……”随即,声音又迅速低沉下去,终至消失。
一时间,电话双方,各怀心事,陷入一阵死寂中。
久久的,电话里只有‘女’孩低低的啜泣声,‘抽’息声,男人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声。
他看不到,‘女’孩紧紧握着自己‘胸’口的衣领,五根细细的手指白得似要被折断,更似在扼住她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不安和渴望求救,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脚步虚虚浮浮,只能任由父亲半扶半抱着往回走。
她也看不到,他的世界也一片黑暗,望不到头的黑暗,他听着她的哭泣声却无能为力,焦急得扒‘乱’了满头发,衬衣的扣子都被猛力扯坏了,浑身皱巴巴的丝毫不像平日‘精’明干练的商务菁英。他真想‘插’上双翅奔过去抱住他心爱的姑娘,可是他却觉得双脚如上镣铐,举步维艰,背负大山。
两个人,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索紧紧牵系着,一齐走向前方无边的黑暗深渊。
“萌萌,别哭了。我食言没有陪你回家,全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
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
她突然想,如果他能依言陪自己回家,她也许就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独自一人跑出家来,就不会遭遇……其实就算他不陪她回来,至少能回她几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过来,而不是让她总是在疑云滚滚的不安中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联系不上他,只能跟所有跟他有关的人打听他的消息,他却像是石沉大海,半个泡儿都没冒出一个。现在他终于有了音讯,却又挑在这个节骨眼儿,挑在她最心慌意‘乱’、无法思考的当口。
“萌萌,对不起。我这里一结束,我马上就来涪城。”他沉沉一叹,口气里都满是乞求,“乖,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你的眼泪……”
“那我要你现在就过来,现在就过来!厉锦琛。”
她突然吼了出来,声音压抑得微微颤抖,有些变调。她心里,竟然开始有些恨他了。
姚爸爸不禁看了看‘女’儿变得有些狰狞的表情,心下隐隐地更不安了,脑海里迅速回想起什么来。
“萌萌……”他的声音多了更多的无奈。
“厉锦琛,如果我明天醒过来看不到你,你,你就不用来了。你总是食言,你总是让我……”
咔嚓,电话的嘟嘟声,比“失望”两个字更重地击疼了男人的心。
他愕然地看着电话,怔愣在那里,他这是第一次被小姑娘生气地挂了电话,第一次!
另一方
“萌萌,你这是闹的什么脾气?!阿琛他已经不是学生了,哪能像你一样任‘性’。你……唉……”
姚爸本想劝‘女’儿两句,可是一进屋,姑娘就冲回了房间,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他敲了几下都没回应,只能慨叹“儿大不由爹”,离开了。
房间里
萌萌一头扑进自己的大‘床’,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听到父亲还在‘门’口,立即拿过枕头捂住了脸,缩在墙角,压抑地大哭起来。
那时,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呜呜的声音,‘混’和着‘女’孩低低的呜咽,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