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身体对强烈的痛楚本能产生的反应,就算有意去控制都很难做到,更很快是毫无准备的阿多尼斯了reads;渣攻悔过录。
他下意识地捧住了头,细细地抽着气,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像快被冻僵的白兔一样蜷成了小小的一团,血色迅速从浅玫瑰色的香脂凝成的颊上褪去,伴随着痉挛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哈迪斯的眼底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无措,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极其恐怖。他立刻解除了冥后身上残存的神力,动作流畅地将恢复原身的阿多尼斯揽入怀中。
他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无比轻柔地释放着最精细的神力,一边以这最直接的方法隔绝被爱人承受的痛苦,一边试图掰开那死死捂住头部的手,查看造成这异动的来源。
不难注意到罪魁祸首:那朵原本通体雪白、身为他们子嗣的花,不知何时起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深绿色的,只有眼珠大小的果实。
它的表皮泛着奇异的光泽,上头缠绕着神秘的白色条纹,倒是十分饱满。
在冥王神力的阻隔下,阿多尼斯终于缓过气来,重新睁开眼,呈现于眼前的却是一片模糊——方才那刻骨铭心的锐痛叫双眼都盈满了泪。
他不敢随便移开手,只使劲眨了眨眼,把泪水眨掉后,试探着问一脸凝重的哈迪斯:“它到底怎么了?”
哈迪斯仍然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颗模样陌生、气息却依旧熟悉亲密的果子,闻言沉默了会,还是老老实实回道:“我也不知道。”
阿多尼斯愣了愣,不免有些想笑,不过他此时也想到确实不该向哈迪斯征询答案,便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俯下腰来,温柔地问那些看起来憋了许多话,却碍于刚刚的意外和冥王猛然间散发出的摄人气势而不敢开口,缩着叶子尽可能挤在一起的向日葵们:“你们知道原因吗?”
那株离他最近的花霎时间把害怕扔到了九霄云外,激动地反复点着沉甸甸的脑袋:“飘散的香雾,天落的甘霖,怀抱着美的王冠而生的伟大杰作,被一切绿灵拥戴的植物神呀,请容许我称呼高贵而美丽的你为殿下。”
阿多尼斯习惯了哈迪斯那种简明扼要的说话方式,忽地听到这么冗长的赞美,顿时有一点不太适应:“……不要紧张,慢慢说。”
这话却起了反效果,让受宠若惊的它越发语无伦次了,直到被身边恨不得代答的同伴推搡拉扯后,才勉强镇定下来:“我不曾有资格与殿下对话,也拿不出能叫殿下取信于我的证物来,但我虽从未见过斯提克斯河,却也知道它是誓言最忠诚的守护者,我愿朝着它的方向说出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阿多尼斯见它这么郑重其事,不禁摸了摸它深黄色的花瓣,带着几分安抚地微笑道:“你是把我看做奥林匹斯山上那位手掷霹雳火的主神了吗?是我有不解之处想向你询问,而非想让它令你感到惧怕和困扰的。你若是知道,便请告诉我,若是不知道,也请坦言告知。”
话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好了。
只见这朵被最崇拜爱慕的神祗触碰了花瓣的向日葵,下一刻就因为幸福过度,在打了个哆嗦后直接昏厥了过去。
阿多尼斯:“……”白费功夫了。
幸亏它的同伴早就等在一旁,见它大意地丢掉了这个机会,争先恐后地凑到植物神身边来,把它们所知道的和猜测的都悉数说了。
果然是头上的花结果才导致的啊。
阿多尼斯试着碰了碰它,尽管被冥力屏蔽了大半和它之间的联系,还是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被触碰的怪异感,以及裹着它的其实是一层非常坚硬的外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