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章、左相(1 / 2)
当人闲下来的时候,日子总是过的很慢的,慢的就像流水一样。而当人忙碌的时候,日子总是变得很快的,快的就像策马奔腾似的。可若是闲下来的日子却是无所事事,仿佛被关在监牢之中,而忙碌的事情,却是自己最不喜欢的时候的时候,那时间无论快慢,都是一种煎熬。
一种难言的煎熬。
无论对秦萧、秦筝或是靖榕来说,这样的日子,都是一种煎熬。
这如囚室一般的生活,虽然无明争暗斗,无阴谋诡计,可终究没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自由。被关在这里,虽然再无人敢害,也无人会害,可日子却仿佛如流水一样过去,平淡而无波澜。
可这个院子外的光景,却是与院子里面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胡国,叩关。
郝连城钰终究是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靖榕当初一席话虽然让对方退却,却也没能阻挡对方野心。当初有靖榕的一句之言,才能使的对方退兵,可如今靖榕却被困在这院子之中,想来再要对付郝连城钰,只能靠大赤精兵了。
可……
“郝连城钰来袭,可有人出去一战?”与过往情形一样,秦筝这般一问,无人应声,一个个从来趾高气扬的将军如今却仿佛一只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只是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唯恐一个不胜成为众人眼中的把柄,将自己推到边关前线。
可与那时候不同的是,如今这秦筝并非是因帝君病重而暂代朝政的二皇子,而是君临天下的大赤皇帝。可那时候仍旧有一个文扬请命出征,可如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可秦筝脸上倒是也没多少怒意,只是说了三声“好”。
“好、好、好……我也倒从未希望过你们几人之中倒真有一个忠君体国,肯为这大赤抛头颅洒热血的……”秦筝这般淡漠说道。
武将之中倒真有几个是曾有过血性的,杀过胡贼,平过南疆,手上所压人们不计其数——只是安逸久了,便越发怕死了。大赤因其血性而给予他们高官侯爵,可却也因大赤所赐予的地位、权势,而使他们失去了血性。
这是一个奇妙的轮回。
有几个将士血性未灭,便是想要上前一步,却是被那些个在高位上待了久的同僚拦住了。这一拦,本来才刚刚起来的血性便有瞬间消失了,怕死的念头又占据了上风。
这朝堂之间,总是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的。
有时候各方势力会汇聚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有时候又会两厢割据,变成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有时候又是会形成一种你强我弱,你弱我强的局势……
如今武将不语,这文臣里面,自然便有话说了。
可文人说话,又更讲究套路一些。先说小话,再说大话,先说典故,再说事情,先是官职低的引话,再是官职高的接话……
大抵不过如此而已。
一个站在队伍最末尾的一个蓝袍子官员从队伍中踩着小碎步走了出来。那官员长得极小,无论是身材,四肢,脸蛋都是极小的,连是这极小的脸蛋上的眼睛、鼻子、嘴巴,也是一律小的很,倒是不让人觉得他脸小了。
那人先是山呼万岁,再是跪在地上,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