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欧阳擎的母亲还活着(万更)(1 / 2)
瘦高的个子身材颀长,但是又不是那种皮包骨的弱不禁风,举手投足间,隐藏在白衬衫下的强劲线条一览无余。
金框眼镜虽然遮挡住些微精明锐利的眸光,却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几乎不用询问姓名,一众玩家便已经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游戏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狐狸君‘明月可鉴’,于是在场的男玩家在明月的光辉下一致的黯然失色。
可尽管众人都是一致的好奇,却只有顾晓青敢毫不避讳的盯着严明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因为倾覆迷蒙而越发的楚楚动人,活脱脱的小绵羊一只。
“你就是咩咩吧。”严明站停在顾晓青面前,唇角的笑意谦逊友善,但是顾晓青却只觉得如坐针毡。
顾晓青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身高竟然只到身前男人的胸前,于是又连忙的坐下。
“是…我是青青草原…”没错,我就是你的‘亲亲老婆’咩咩啊!
因为青青草原上有美羊羊,懒洋洋,一群羊,叫起来的声音是咩咩—咩咩——的,故而‘咩咩’就成了明月可鉴对青青草原的专属爱称。
然而顾晓青不知道的是,严明这样叫她的真正原因是幼年时候的她撒起娇来,就好像绵羊咩咩的声音,能一直软到人的心坎里去。
可是…顾晓青思考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侧着脑袋,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将她衬得格外的乖巧可爱。“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啊?”
“一见如故。”严明伸手抚上顾晓青彭软的发顶,动作轻柔的摩挲着,驾轻就熟的姿态好似他与顾晓青之间真的是相守多年的恋人一般。
听着严明的话,顾晓青才终于弄懂心里怪异的感觉是什么,就是一见如故,但却不是因为在游戏中产生的相熟感。
那种似真似幻的感觉好似触手可及,却又好像是存在于上个世纪的牵绊。
此时严明站在她身后半拥着她,顾晓青不自觉的想起游戏中的‘相偎相依’…
顾晓青猛地低下头去,白嫩的脸颊迅速蹿红,如一颗鲜汁饱满的樱桃,诱人采摘。
醉染从严明踏足进来的那一刻便再难将视线从严明身上离开,但到底比不上顾晓青霸占着‘明月可鉴妻子’的名称,所以只敢偷偷的窥视着。
饶是见惯风浪的她都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言语间的气质修养来看,严明这样的男人都堪称是极品中的极品。
故而心底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心气又再次死灰复燃起来,这样的男人,她势必要让对方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
清纯可爱又如何,和她傲人的身姿比起来只能是清水白菜与鱼肉鲜虾的区别。
是男人,又有几个不贪腥的?
故而在一片静默中,醉染缓缓起身,拉开座椅的动作格外抢眼。“明月,那边已经没有位置了,你坐这边来吧。”
却不想就在一众男玩家嫉妒的眸光下,严明勾唇摇头,清浅的笑意挂在唇角,看似亲和实则疏远意味十足。
好似隔着一层冰,透着肉眼看不到的丝丝寒意。
“不必了,挪过去的话太麻烦。”随后只见严明的手掌从顾晓青的头顶上移开,继而按住顾晓青身侧男玩家的座椅,“可以麻烦你往那边移一下吗?”
“…哦,好好。”短暂的沉默后,男玩家连忙起身让座。
可其实男玩家所处的位置距离醉染拉开的座椅之间还隔着五名玩家,于是就这样一名挤着一名,最终一叶孤舟坐在了醉染的身边。
如果说严明与顾晓青是一见如故,那么一叶孤舟与醉染就是十足十的貌合神离。
两个人从见面开始便只打了一声招呼,除此之外再无言语。
就在严明慢条斯理的落座时,顾晓青疑似呢喃的说出一句,“难道只有我觉得这样其实更麻烦吗…”
“嗯。”严明的声音传出,锐利的眸光在在场众人身上逐个扫过,只见被他扫过的人纷纷低头数着菜梗,最后严明眉宇间轻挑起优雅的笑意。
“夫人,他们都觉得刚刚那样做…甚好。”
因为游戏是以古代背景展开的,故而在游戏中的多数人都喜欢拽两句古腔,在这点上严明也没能免俗。
而顾晓青却因为那‘夫人’二字彻底的头冒炊烟了,脸颊处热的好似要炸开一般,甚至都能听到水汽落在肌肤上被蒸发时发出的嗞啦声。
严明垂眸睨着顾晓青的发旋,幽深的精眸中暗涌着意味不明的幽光。
窗外寒风呼啸,时而卷起路边残留的松散雪粒,拍在厚重的玻璃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徐子谦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怔楞毫无焦点,仅仅不过两天的时间,徐子谦却觉得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辈子。
奢华的水晶吊灯,质地上乘的木地板,顺着楼梯一路走去,可以看到上百幅名家手笔,其中不乏有他欣赏的画师所作的画卷,然而他却感受到不到一丝丝的生气。
装修的再精致,也不过是个囚笼而已,室内的温度再适宜,他感受到的也只是彻骨的寒意。
视野中,一辆宝石蓝色的跑车由远及近,看守的人卑躬屈膝的迎上前,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黑色绒衫为男人披上,在这里,陆寒便是呼风唤雨的帝君王者。
而他…徐子谦红唇轻勾,呈现出的弧度却是浅淡的酸苦涩然与浓浓的嘲讽恨意。
“他人现在在哪里?”陆寒边走边问,这处别墅算是他父亲升迁之前住的地方,后来陆家举家移民m国,这里便空置了下来,于两年前才由他出资重新修葺完成。
除去主楼之外,两侧还有侧楼,温室以及七八座专供玩乐的二层独楼。
陆寒虽然将徐子谦关在这里,但是在某些程度上他并没有限制徐子谦的自由,只要不出最终的雕花铁门,这方圆百里的地方任他行走。
“少爷,他从来都没有从主楼出来过,而且从您离开之后,他…他滴水未沾。”
啪——!陆寒侧身抬手,黑色的手套映着日光下折射出渗人寒光,被扇倒在地的男人迅速起身退至一旁,恭敬低头,隐约渗血的面色上除去诧异再没有多余的神色。
听着下属的禀告,陆寒没由的心生怒意,他垂眸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殷红的唇角轻翘。
又是毫无预兆的抬腿踢去,十足的力道下,趴在地上的男人连连咳血。
“少…少爷饶命…”常年跟在陆寒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位爷平日里并不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一旦一言不发冷如寒冰,那便是怒极的征兆。
众所周知,陆寒很辣无情,人如其名,阴寒的好似来自地狱的厉鬼。
往往愉悦的时候是怒极,也许他生气也只是试探,但唯一毋庸置疑的事情便是惹到他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
最近的一桩事情便是上个月一家私企的董事为了让陆寒给他的企业注资,竟亲手将不过十四五岁的儿子送上陆寒的床。
千万资金对于陆寒而言不过是七八天的饭钱,换来一个看得上眼的玩物在他看来挺值得的,却不想那幼童竟是奸细。
后来调查才得知那幼童刚出生一个月便被人偷走,十年后才在一次意外中被找回,平日里一言不发,到医院检查后才被告知竟然是个自闭症儿童。
留着这样一个孩子对于上流社会的人而言无疑是丢人的,更何况十年光景早已经将父子间的情分磨的一干二净。
而那董事不知的是,这样的孩子从小便被组织培养,洗脑,脑海中除去专业知识便只剩下一句由组织常年灌输给他的命令,他们甚至不知道感情父母是何物。
可对于陆寒而言,奸细就是奸细,没有年龄性别,是否自愿一说。
是奸细便留不得,是奸细就应该用尽一切手段从那双铜铁一般的口齿中撬出秘密。
剥皮,冰冷的刀片一刀刀的割下,那幼童白皙的肌肤如同染着血的白衣,直到九十八刀割下那男童也才断气。
断气之前不过是一句无意识的呢喃透露出身处组织的地理位置。
夜晚降临,短短个把小时,陆寒便带人亲手且彻底的端了那人的老巢,漫天火海将整个京郊都染成血红色。
陆寒只身立于火海前,身后蔓延开来的是无数只清冷寒光的獠牙利爪。
至此京都市便只有陆寒的魅落与傅靳炎的断刺,再无其他。
魅落主要经营毒品,断刺接手的仅是暗杀,两个组织非但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反而可以相辅相成,当初陆寒与傅靳炎的兄弟感情便是在无数次的合作中建立起来的。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空气中仿佛依旧弥散着离开那日的血腥味道,徘徊在陆寒的鼻翼两侧挥之不去,对于早已经习惯血腥杀戮的陆寒而言,竟然会觉得心中作呕。
抬眸看去,窗前的那道身影越发削瘦,不过两日没见却好像散尽了精气神。
心中烦躁的厉害,眉头间紧蹙起不悦的山堆,陆寒朝着徐子谦的方向疾步走去,手掌在触碰到徐子谦肩胛的时候反手将他扣在窗户上,另一只手则将徐子谦的手腕反剪身后。
徐子谦上半身被压在窗户上,苍白无色的脸在强烈的挤压下析出道道异样的红痕,下半身猛地撞在大理石上,盆骨疼的好像已经碎掉一样。
“不吃饭,想死是不是?!”陆寒掌下猛地用力却不想竟触碰到湿润。
他下意识的退后并垂眸看去,本以为是他捏开了徐子谦手腕上的伤口,却不想徐子谦手腕处的伤口根本没有裹着绷带,已然发炎溃烂。
心头猛地震怒,陆寒一拳打在徐子谦脸侧的窗户上,眸光狂狷而锋利,冷肃的动作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砰的一声是窗户碎裂的声音,散落而下的玻璃渣子尽数落在徐子谦的肩膀上,腰侧,脚畔。
“这次你又想换什么样的方式来折磨我?”二人对峙许久,徐子谦抢先出声,淡漠的声线撩拨出讥讽的层层丝线,紧密的缠绕在陆寒的心头,怒极之下陆寒琥珀色的瞳眸骤变阴沉。
陆寒身体猛地下压将徐子谦整个人压在窗台之上,徐子谦上半截身子悬浮在窗外,零零星星的玻璃刺入徐子谦的背脊,疼,疼的一层层冷汗从额头上析出。
但背上的伤口再疼也抵不上屈辱带给他的痛苦。
陆寒声线暗哑,他俯身凑到徐子谦的耳际,外面的守卫看着这一幕都一致的心惊胆战,但是望过来的眸光却又隐藏着点点异样的兴奋。
“你信不信,我当着他们的面,在这里,呵呵…”微颤的尾音处兴味十足。
果然,徐子谦苍白的面容骤变狰狞,挣扎的眼神中恨意十足。
但是陆寒却因为看到徐子谦不再平淡冷漠的面容而高声调笑,“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挣扎却又挣扎不开的模样,那样的表情让我想要狠狠的蹂躏你!”
“陆寒,我恨你,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挣扎的过程中,玻璃刺入徐子谦的背脊,滴滴血液顺着大理石蜿蜒而下,连带着陆寒的双眸也染上血红。
“恨吧,这辈子你我之间注定只能被对方恨着。”
这辈子,你都休想让我,放过你!
这边寒风萧瑟那边觥筹交错,刚开始的静默一旦被打破,一众玩家三两句的聊起来,渐渐的便找到了在游戏中的感觉。
顾晓青虽然身处名门也时常参加上流聚会,但奈何她在与人谈笑这方面就是天生不感冒。
在游戏中毕竟与聊天人隔着千八百里地的网线,交流起来还算正常,一旦真正的面对面,顾晓青根本找不到与人侃侃而谈的话题。
于是在这场由线下聚会演变成相亲大会的聚会中,顾晓青始终扮演的角色就是埋头苦吃,连带着时不时的招呼严明一起吃。
直到头顶一声调笑洋洋洒洒的落下,顾晓青差点噎的半死。
“看来我给夫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严明伸手为顾晓青摘下脸颊处的饭粒,不只是无心还是故意,微凉的指尖在移开的那一刻轻柔摩挲,点起簇簇火苗。
“为…为什么,这么说啊?”顾晓青觉得她和那火盆上烤着的鱼一样,再不翻身就要焦了!
“难道夫人一直给我夹菜的原因,不是觉得我吃不起饭吗?”严明似笑非笑,那一双眼睛中精光做甚。“其实以我的资产而言,养夫人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噗咳咳,咳咳…”顾晓青被呛的低头咳嗽,眼前泪雾朦胧,她放在桌上的手随便乱抓着,直到手中被塞进酒杯,她看也没看的一饮而尽。
唔…有点甜…好喝…
直起腰身的那一刻,她随后打算将酒杯放在远处,却不想竟有一个鸠占鹊巢的杯子摆在那里。
视线飘转继而落在严明手边,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于是顾晓青伸出另一只手将桌面上原有的酒杯拿起放到严明手边,然后再将手中握着的酒杯放在原位。
她看向严明的瞳眸中水光潋滟,脸色酡红,醉态的她更显娇憨。“喏,你的杯子放错地方啦,还给你。”
“嗯。”严明伸手将东倒西歪的顾晓青半拥在怀中,“谢谢…”平静的眸底折射出不同于往日中任何一种的温柔。
却不想顾晓青猛地抽身从严明的怀中跳出来,如一只被踩尾巴的猫咪,但实质上还是那只软绵绵的,任人**的咩咩。“别碰我!”那一声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停下话音抬眸看她,却只见顾晓青又娇羞的低下头去,声音软糯而纠结,“那样的话,我会忍不住想要次掉你的…”
“噗——!”
“哈哈,哎呀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大胆吗?”说话的女人是帮中长老蓉妍,现实生活中的企业白领,比起在场的男男女女稍稍年长以二岁。
蓉妍笑容亲善,一句话只是调笑并不恶意。
但是接话的醉染却是讽刺意味十足,刚刚一同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曾经不小心将顾晓青的包打落在地,除去一只唇彩还有旧的长锈的钥匙就只有零零散散的二十几块钱。
“妍姐你恐怕还不知道,现在某些行业的已经发展的无孔不入了,人家再也不会守在路边发传单而是选择主动出击,各式各样的聊天软件,当然游戏也绝对不会放过了。”
醉染此言一出,全场震惊,一时间眼前咄咄逼人的女人好似与游戏中那个仗义豪爽的帮主脱离。
都说一个人在毫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对接触者形成的片面看法,便是那人心底最真实的映射。
“什么行业啊,还有…什么聊天软件啊?”一杯倒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不存在的,很显然顾晓青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顾晓青太过单纯,所以她母亲从不让她在外面喝酒。
顾晓青歪着脑袋思考着,却不想腿弯一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急忙中她伸手抓住最近一人的腰肢,清淡的莲香侵入鼻腔,一时间酒意都醒了半分。
“我…你…我…”顾晓青急忙抽身出来,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她俯身抓起手包,“我要先走了。”
“等下!”不想醉染突然站起身,座椅被推开的声音格外刺耳,她看着顾晓青踉跄的身形,眸光锋利好似要在顾晓青的身上刺出千疮百孔。
“每个人的餐费是二百元,请你交完钱再走!”
相比起迷迷瞪瞪的顾晓青,其他在座清醒的众人反应更加强烈。
“嗳?帮主,不是说是你请客吗?”最先开口的玩家名为‘打仓鼠’,是一名初中生,也是帮中年龄最小的玩家。“我还是初中生啊,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其他人脸色也浮现出不同程度的不悦。其他人都已经工作,两百元钱还是有能力支付的,真正让他们膈应的是醉染出尔反尔的态度。
听到‘小仓鼠’的话,醉染脸色骤红满是尴尬,她刚刚只是想要给顾晓青难堪而已,根本没有顾上那么多,于是急忙开口补救。
“你们不要担心,我只让她…”纤细的手指指向东倒西歪的顾晓青,“一个人付钱而已。”
众人脸色各异却没有人出声搭话,毕竟如果卷入这场三角恋的话会死的很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