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阿富汗战争老兵(1 / 1)
送走了哥,我提议找个地方请维达利和谢尔盖喝一杯,维达利和谢尔盖欣然应允,萨沙第二天有事要早起,就没有和我们一起去。ranw?en w?w?w?.ranwen`org维达利开车带着我们出了机场顺路找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里装修比较简陋,但是里边却人声鼎沸很热闹,音响里放着重金属音乐,一群年轻人在酒吧中间的舞池中跳着迪斯科。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我问维达利和谢尔盖要喝什么酒,他们说喝伏特加,丹尼娅叫来服务生,我点了瓶酒吧里最贵的瑞典绝对伏特加和一些小吃,谢尔盖又点了果汁和一盘切成片的柠檬。维达利把伏特加倒满我们每个人的酒杯,娜塔莎又把果汁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维达利说:“鹏,我教你正宗的伏特加俄罗斯喝法。”说完维达利右手端起酒杯左手拿起一片柠檬,我学着他的样子右手端起酒杯左手拿起一片柠檬,丹尼娅娜塔莎和谢尔盖也都端起了酒杯,维达利把酒杯举了一下说:“为了我们的相识干杯!”说完左手把柠檬拿到鼻子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把酒杯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嘴里出吼的一声,停顿了一下,放下酒杯端起果汁一口喝了半杯。谢尔盖同样把柠檬在鼻子前使劲闻了一下喝掉了杯中的伏特加,但是却没有喝果汁而是直接把手中的柠檬吃掉了,见我还在端着杯子看他们,谢尔盖说:“我这样喝才像个男人,不要学维达利喝果汁。”维达利听了嘿嘿一笑。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喝掉了杯中的伏特加,嘴里吼地吐出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然后吃掉了手中的柠檬,以前喝伏特加总是感觉一股酒精的味道直冲脑门,这次闻了柠檬后却没有一点这种感觉,尤其干掉伏特加后嘴里吼地吐出一口气的感觉爽极了。丹妮娅和娜塔莎也是一口干掉了杯中的伏特加然后喝了一口果汁,俄罗斯人个个是酒中豪杰,无论男女喝酒叫一个爽快,不管多大酒杯举杯就是一口干掉。
维达利再次把伏特加倒满我们每个人的酒杯,然后和谢尔盖互相对望一眼,两个人和默默地站起来一起举起了酒杯,我们也跟着站起来,维达利用左手把酒杯举过头顶“按照我和谢尔盖的传统,这杯为了我们那些永远留在了阿富汗兄弟们,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安宁。”说完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一口干掉了杯中的伏特加,谢尔盖丹妮娅和娜塔莎也都在胸前画了十字后喝掉了杯中的伏特加。我换成左手拿杯,右手无名指轻轻点了一下杯中的酒对着天空地和中间的方向弹了三下,然后把杯子举过头顶敬了一下后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看到他们几个都在看着我,我说:“我这是敬天敬地和敬神灵,也敬你们那些在天堂的兄弟们。。”维达利和谢尔盖都冲我点点头,然后两个人用力和我握了一下手。
我问维达利:“你们参加过阿富汗战争吗?”维达利回答:“是的,我和谢廖沙(谢尔盖的昵称)都是从阿富汗活着回来的幸运儿,那是一场噩梦,是我和谢尔盖痛苦的回忆。”谢尔盖接着说:“我和谢尔盖是一个特种兵班的,我们班从阿富汗活着回来没有几个人。”我把伏特加为每个人倒满后举起酒杯“我没有参过军,但是我最敬佩军人,我这杯酒敬你们。”喝掉杯中的伏特加后,我试探着问:“你们能不能讲讲你们的故事?”
维达利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讲述了他和谢尔盖的故事:那一年我和谢尔盖才十八岁,我们被征兵选进了特种部队,经过一年的训练后被派到阿富汗。那时的阿富汗战争已经打了几年,我们的军队已经深陷其中,我们面对的不单单是游击队的袭击,还有所有强悍的阿富汗老百姓。每天夜里,我们驻扎的地区总会响起枪声,第二天一早就会现有几个我们的人被阿富汗人干掉。我们的哨所、执勤的巡逻队经常遭到火箭弹和冷枪袭击。我们根本就搞不清楚我们是来做什么,我们的具体的目标敌人是哪些?我们每天就像上班一样,每天一早乘坐直升机出,到一个地方胡乱扫射一通,或者护送一下给养的车辆,偶尔会看到一架我们的飞机被导弹打中的冒着黑烟的飞机从头顶划过,我们大家就会来上一句勃列日涅夫曾经在阿富汗战争刚开始时候说过的话:“阿富汗这地方真不错。”在地面巡逻时候我们要时刻提防着不知是哪个角落里射出来的冷枪和突然的袭击,有一次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赤手站在路边,我们都没有在意,突然那个男孩子从衣服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就向我们的吉普车投过来,当场炸死了我们两个战友,虽然击毙了那个男孩子,但是他眼中的仇恨我却无法忘记,也许他的全家都已经在这场战争中死亡。最后为了和阿富汗游击队争夺一条公路,我们连被空降到一处高地,几乎与与游击队面对面开战,经过三天三夜的激烈战斗,我们连伤亡过半,我们班更是没剩下几个人,我和谢尔盖负伤被运送回国内,痊愈后我们就退役了。
维达利讲完后,维达利和谢尔盖两个人同时低声哼起一俄语歌曲,在遥远的阿富汗,我们登上黑郁金香,杯中盛满伏特加,我们默默升空,哀伤的飞鸟飞越国境,载着孩子们回到俄罗斯,黑郁金香上载着的,是曾来阿富汗作战的士兵,他们如今要回祖国于地下长眠,永不再醒,残破的尸体,再也无法拥抱,在贾拉拉巴德绿洲,郁金香起降频繁,我们诅咒着该死的飞行,这表示又一批年轻的生命逝去,在辛达德,坎大哈和巴格拉姆,我们再次咬紧牙关,再次载着我们的军人归国,他们年方二十却已牺牲…低沉的歌声充满了忧伤。我举起酒杯,“为了和平,为了不会再有战争。”
此时酒吧里的音乐换成了一有些低沉忧伤的音乐,丹妮娅拉着我去舞池跳舞。想着刚才维达利的故事,我和丹妮娅无声地相拥着,整个身体沉浸在这忧伤的音乐中。突然酒吧的门被推开,进来四个留着怪异型,身穿短装皮夹克,脚蹬高帮皮靴的家伙。其中一个家伙经过我和丹妮娅身边的时候故意狠狠地在我背上撞了一下,我的身体被撞得往前一冲,带着丹妮娅摔倒在地。我把丹妮娅扶起后,转过身愤怒地看着那个身穿皮夹克留着鸡冠头戴着耳钉的家伙,另外三个型怪异的家伙停下来站在鸡冠头身后不远处看着我,舞池里跳舞的人纷纷离开了舞池,鸡冠头满脸鄙夷挑衅地问我:“怎么啦中国人?不满意吗?”我一字一句义正言辞地说:“撞到了我们,你需要赔礼道歉。”鸡冠头好像没有听明白一样,回头看着他身后的同伴说:“这个中国佬说什么?说要我赔礼道歉?我好怕呀。”他身后那三个家伙哈哈大笑着起哄道:“对,老大,中国佬说要你赔礼道歉。”鸡冠头转过头对着我竖起右手中指“哦!给你赔礼道歉。”没等他撤回手指,我一记右拳击中了他的左脸,同时飞起右脚把他一下子踢倒,他一个跟头摔倒的同时也撞倒了身后的同伴。另外两个站得稍远一些的家伙见此挥舞着拳头向我冲过来,我连忙把丹妮娅挡在身后,还没等拳头落到我的身上,就听到两声惨叫,只见维达利和谢尔冲过来同时出手把那两个家伙打翻在地,鸡冠头爬起来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就向着我冲过来,丹妮娅吓得一声惊叫,维达利一个漂亮的转身飞腿把鸡冠头踢飞出去,谢尔盖一拳打倒了另外一个被鸡冠头撞到刚刚爬起来的家伙。
这个时候酒吧里大乱起来,三四个显然是鸡冠头一伙的家伙从酒吧的角落里叫喊着冲出来,维达利和谢尔盖把我和丹妮娅挡在身后,谢尔盖对我说:“鹏,你保护好丹妮娅,我和维达利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狗娘养的,好久没打架了,手都痒了。”我顺手抓起身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只见维达利和谢尔盖几个漂亮的散打动作,后来冲上来的那几个家伙又都被打得满地找牙爬不起来了。鸡冠头爬起来,维达利向他一伸拳头,他吓得又趴下了,和鸡冠头一起的来的那三个家伙可能挨得拳头重了一些,躺在在地上捂着痛处**着。
维达利招手叫过来躲在角落里的服务生,告诉他把老板找来,没等服务生去找,一个中年俄罗斯人走过来,说他是老板,维达利把中年人拉到一边说了几句后,中年人点点头,然后吩咐人把地上的几个家伙拉出去。我准备结账,老板摆摆手说不用了,这次他请我们。突然老板问维达利:“你们部队番号是多少?”维达利和谢尔盖互相对视了一下后望着酒吧老板,酒吧老板说:“我叫维克多,刚才就在离你们不远处的桌子坐着,听到你们的歌声,猜你们应该是从阿富汗回来的,刚才看你们的出手就更加肯定了,所以我才没要人出来干扰你们,是需要人来教训一下这些流氓了。想告诉你们,我也是从那个不错的地方回来的。”酒吧老板说完,三个人相视一笑,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