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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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个人被困在了这里,准确的说是我们三个,我想,另外两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我的腰刚刚应该是被撞到了,现在完全直不起来,刘亚新坐在我旁边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不断的颤抖,何超就蹲在我们的对面,浑身沾满了泥土与鲜血,我没想到平时对任何事都心不在焉的他,现在竟然哭的像个孩子。
何超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惊恐的看着脚下,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凤仙……凤仙……”
……
这新工作环境简直是闲的不行,我们三个到这三天了,每天的工作量就是玩手机,从早上八点一直玩到晚上六点,玩到现在我甚至有了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虽说这矿井要倒闭了,可这也太闲了。
反倒是刘亚新和何超,两个人下载了一个联机游戏,每天打的不亦乐乎。对于他们两个这种没有上进心的少年,我替他们感到可耻。
这集团里其它三个矿都是小矿井,说是年产才三十万吨,其实也就年产二十五万左右,这种矿井国家早就下令停止采掘了,煤矿安监局来检查的时候,集团里‘招待’的挺好,回去后那帮人就上报说这是最低的三十万吨矿井,可以保留,所以集团里这三个老矿就这么一直坚持着。
我在办公室里无聊的打着转,这三个老矿现在都已经濒临倒闭,更别提这个最早的矿井了。虽然是濒临破产,可这办公室也忒寒碜了点,总共就三十多平方米,还是机电科与采矿科共用,两个科室的人上上下下加起来就九个,还是把我们三个算进去了。
采矿科的主任后面有点门路,加上平时工作也不忙,所以他成天出去打麻将,所有的工作都扔在另外两个人身上。至于机电科,更闲了!这种老矿井的机电工作量几乎都已经完结了,平时根本没事干!我来了三天我连主任都没见到,据另外两个机电技术员说,主任是去海南过冬了。
这两个技术员我都认识,一个叫姜颜,二十七八岁,大家都叫他姜老三,之前新建矿风机房里的那两个大姑娘,其中一个就是他媳妇。另一个只知道姓王,三十岁出头,平时傻乎的,家里是开煤田镇上开饭店的,没事的时候他就直接回家帮忙去了。
我站在办公室的墙前,地上面挂了两张图纸,一张是供电系统图,一张是采矿平面图。那张供电系统图我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大概的电缆分布心里也有个数,至于这采矿平面图,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看,毕竟专业不太对口,看了也没多大的用处,可我每天还是会过来看上一会儿。
原因很简单,上面画着井下各个巷道的分布图,如果我们要下井,这些东西是我们一定要熟知的,到时候也不至于会在井下迷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每天都过来看的原因,这一矿是煤田镇最古老的矿井,这里发生过很多诡异的事儿,甚至有些巷道已经被封闭了,而且是打了两层水泥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们三个现在本身就会招惹这些邪乎事,我提前记清这些位置,下井的时候也可以尽量避免走到那。比如那307轨道巷的工作面,当年井下支护设备简陋,所以冒顶的时候死了不少人,现在虽然已经封闭了,但过往的工人时而会听见里面传出哭泣声。而我们更是要避免走到那,万一看见一帮鬼魂,非要跟着我们回家可怎么办。还有负责提、送料的副井下面,那里几乎是经常发生邪乎事,这是我前两天刚听姜老三说的。
姜老三说,那年他才十九岁,那时候715煤田镇的生意非常红火,很多人都是挤破了头都进不来,他也是赶着父辈在本地的关系,才走上了后门。
他刚工作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而且很害怕下井,大家都告诉他只要遵守规章制度就没什么事,所以他就死背煤矿安全规程,认真执行里面的每一项要求,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救了他一命,但他却目睹了整个经过。
他说那天是三九天的最后一天,天气冷得能冻死人,他的工作就是在副井的井下,冷风顺着倾斜的副井井口不断的往下灌着(那时候工作环境简陋,一矿的副井不像是新建矿的副井,并没有搭建装卸仓库),他被冻的瑟瑟发抖。和他一起工作的还有一个人,两个人平时分工明确,他负责矿车下降后的工作,另一个人负责矿车提升前的工作。
夜里十点半左右,正是上二班的工人发困的时候,掘进面又送来了几矿车的废料,另一个人开始组装矿车,把这几车料和之前的几车链接起来,这人足足链接了十二辆矿车,姜老三则站在安全硐室里准备通知地面绞车房提料。
姜老三说,正常情况下,这种满二百斤的矿车也就是就提八辆左右,这人违章操作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没出过事,而且煤矿那时候抓安全的力度也不够,再加上各班组之间也存在竞争工作量的劲头,所以这些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导致了之后发生的事。
这矿车提升之后,副井下面的人员是要撤离的,都要站在副井的安全硐室里面,可对于一个长期违章作业的人来说,这点违章简直就是正常作业,所以那个人一直站在轨道的旁边。
然后在矿车提升了七十多米后,钢丝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