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6.第806章 三头兽王(1 / 2)
想到即将开始的生死决战,紧张、兴奋掺杂着莫名的恐惧,一浪接着一浪在他心头翻腾,不知不觉中,掌心已经沁满了汗水。
号角声声,鼓点阵阵,群雄呐喊如雷鸣响彻,隐隐地可以听见蒙哥桧、烛照汶等人的怒吼狂啸。
远处碧浪分涌,白帆鼓舞,三头兽王所乘的艅艎战舰战舰迎面驶近,转瞬间相距不过两百丈之遥,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三颗不断转动的丑怪兽头。
碧耳、苍眼、赤鼻狰狞一笑,恶目寒光大盛,宛如六道厉电劈裂而至,南宫易周身一震,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怖意,心中突突狂跳,彷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几乎喘不过气来。
三头兽王狞笑着一齐翕动大嘴,不知在念动什么,目光凶厉,宛如碧绿的冥火幽光不断地跳跃。
南宫易呆呆地望着三双碧光幻影的凶瞳,心中那莫名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周身冰寒,如浸冰水。手指突然颤动起来,继而痉挛似的传向全身。
头昏脑胀,神智恍惚。迷迷糊糊中,南宫易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糟了!中了这三头禽兽的移魂摄影大法!”
心下大凛,奋起念力苦苦挣扎。但他的念力比起三头兽王终究相去太远,一旦陷入,如同被麟蚺缠缚,再不得挣脱。
风声呼呼,那锣鼓喧哗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几乎听不见了。自己浊重的呼吸,狂乱的心跳,闷雷似的在耳旁轰隆作响。隐隐之中,只觉得有一股暴戾而狂猛的杀气飓风似的急速推进,朝着自己滚滚逼迫而来。
这个时候,一声苍凉诡异的嚎哨陡然响起,带着奇魅的节奏,妖冶地跌宕飘匆。千万凶禽妖兽悲吼,百鸟惊啼。受其干扰,那四道凶瞳幽光蓦地一黯,南宫易混沌的神智登时清醒,大暍一声,凝神聚意,蓦地从那念力锁缚中脱离而出。
锣鼓喧阗,呐喊如沸,视听登时清明。南宫易冷汗涔涔,暗呼侥幸,多亏寰姬芙及时相救,否则不及交战,便要惨死于老贼之手。
狂风卷舞,浪涛汹涌,两船相距不过百丈之遥。
南宫易意守气海,真气汹汹导引,将紧张畏怯的感觉从心底逐一驱散。思绪飞转,决计吹奏“碧海潮生曲”,驾御银珊鼍龙兽与禽兽老贼鏖战。
“轰!”突听一声惊雷巨响,南宫易震得肝胆欲裂,气血乱涌,银珊箫险些脱手飞出。
惊涛进舞,巨浪滔天,六名大汉惊叫落水,艅艎战舰战舰倏然爆裂。白浪滔天如万千银龙咆哮着挟惊天动地之势劈砸而下!
三头兽贼抢在他之前,擂奏起惊世神鼓。惊心动魄的生死决战终于在神藏山玉潮池展开。
第三章九死一生
神鼓惊雷,巨浪悲奏。
众人惊呼声中,南宫易冲天飞起,急转避水神珠,借势随形,从万千水墙浪柱中闪电穿出。饶是如此,胸肋仍被巨浪拍中,剧痛攻心,险些岔气。
“轰隆隆!”迭声巨响,惊世神鼓密集狂暴,狂涛怒射,大浪纷摇,朝着他层层叠叠地劈打拍撞,远远望去,彷佛无数青紫色的翻天兽冲天入地,咆哮乱舞。
南宫易方甫借暇舞箫,但觉四面浪涛挤压拍裂,气血翻涌,箫声登时失调。“唔”地一声锐响,双肋剧痛,似乎被万钧夹击,体内真气仿佛长河决堤,从笛孔轰然泄出。
南宫易大骇,急忙翻转银珊箫,全神贯注探察四周水浪气势,一面因势利导,穿梭闪避,一面苦苦思忖对敌之计。只觉身陷天罗地网,那凶霸狂猛的气浪压得他窒息气堵,心下骇然,暗暗叫苦。
前几日在九仙山玥海,曾与禽兽老贼激战,情景仿佛,形势却大大不同。那时他倚借玄天灵女与避水神珠之助,舞箫驭兽,居然与老贼难分胜负。
正因如此,他心底对这威震元泱的三头禽兽微起轻敌之意,隐隐中觉得他也不过尔尔。当老贼以寰姬芙为饵,挑衅搠战时,他未多加思索,便傲然应承。岂料方一交手,便被老贼的惊世神鼓压迫得捉襟见肘,落尽下风,稍有不慎,立有性命之忧,若无避水神珠,只怕这一刻早被打成重伤了。
水珠纷射,狂涛纵横。南宫易越斗越是心惊,始知三头老贼念力真气远在自己预想之上,突然一凛,想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狗贼精心布置的阴谋?当日在九仙山玥海,这老贼竟是故意示弱,诱我轻敌中计,置于死地?”一念及此,冷汗涔涔而出,蓦地一阵恐惧、后悔。
“轰!”狂涛怒卷,水浪如翡柱横扫,激撞在他腰肋上,一时心怯气弱,竟避不开来。南宫易低吼一声,朝后翻飞,痛彻心肺。耳畔隐隐听见群雄惊呼,夹杂着一声苍凉的嚎哨,如泣如诉。
南宫易一震,眼前蓦地掠过寰姬芙的睑容,那惊慌悔惧登时迸散消弭,忖道:“即便我早知三头老贼修为深不可测、此行凶多吉少,为了寰姬姊姊,我也断断不会退却。纵然是九死一生,亦要放手一搏!”想到此处,心头大热,彷佛有团烈焰在熊熊燃烧。
当下抖擞精神,将万千杂念迅速摒除驱散。自小流浪江潭,使得他越是身处逆境,越是坚强乐观,此刻心魔既除,热血汹汹,斗志迅疾昂扬高涨。
透过重重水幕,看见三头禽兽狞笑着踏浪奔来,双手在赤红色的惊世神鼓上急速拍击,节奏诡异。
南宫易心中倏地一动:“他既是以鼓御气,鼓浪动潮,必有节奏可循。只要熟识鼓声韵律,就可乘隙逃出。”他对音乐极富天分,任何曲子过耳不忘,当下凝神倾听,辨别测算惊世神鼓的节奏韵律。
千舟回旋,群雄林立,鼓声、号声、金盘声密奏交织,呐喊喧哗不绝于耳。
惊涛骇浪如怒狮狂龙,咆哮嘶吼,南宫易飘摇穿梭,倏忽翻飞,宛如风中柳絮,水中浮萍,每每在至为凶险处堪堪避过,看得群雄心痒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