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以身涉险(1 / 2)
说完,轻轻地拿开纳兰无苑的白皙小手,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燕云霄道:“燕大哥,无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若是兄弟我此行无功,护送无苑妹妹的重任,可就劳驾燕大哥你了!”
他一面说着,心中蓦地一酸,忽然才体会到当初南山灵猿前辈在托付他照看纳兰无苑时的心情,此时在他身上也竟会如此强烈。s移动网
燕云霄听到南宫易相托之事,心中早已酸楚不已,但还是忍住满心的凄然,双目通红道:“涤尘兄弟放心,只要我燕云霄还活着,就一定会帮你完成没有做完的事情!兄弟你还有什么话,不妨一并说与大哥吧!”
南宫易背影萧索,虽然他身形并不高大,可是此时,众人看他的样子却均不由得充满了敬重之色,除了完颜鸿渐与东门寒齐。
南宫易抬头望天,似乎正在思索某件事情。其时,西边天际赤日如血,映红了半边苍穹。这并不是夕阳将垂之时,距离黄昏尚且还有两三个时辰,但四下刮过的清风却令人不觉萧瑟。
沉默半晌,南宫易才喃喃道:“燕大哥好意涤尘心领了,涤尘现下心中已经了无牵挂了!”他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假话,眼下他记忆全失,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要做什么。所以,此去不管是生是死,他似乎都已无所谓了。
燕云霄见南宫易一脸释然与决绝的表情,终于叹口气点点头道:“好吧,大哥祝你此去一路顺风!”
南宫易回身对完颜鸿渐道:“劳驾圣主将我送到灵角狔蜥兽洞窟之前后,再将无苑妹妹送到云豹插翅兽背上!”
完颜鸿渐道:“宫少侠此行功劳甚重,寡人自然不能不答应你的请求,你就放心去吧!”说完,右掌气光倏然喷涌,仿若一道巨大的手掌,将南宫易从赤焰逆鳞兽背上猛然托起,在急速送往那黑漆漆的洞窟门前。
南宫易直觉眼前一花,脚下一软,自己便已经来到了洞窟门前,望着那深邃难测的偌大洞穴,南宫易只觉里面冷风嗖嗖,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这才咬咬牙,一边咒骂着完颜鸿渐卑鄙无耻下流,一边大步朝洞穴中走了进去。
只走了十几步,南宫易便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亮光了,眼前漆黑如墨,阴森森的让人忍不住心中发虚。
南宫易拍拍自己的胸膛,一边壮胆一边叹息道:“还好离开南山前辈那所木屋之时,我将打火石带了过来,若不然可如何走进这鬼地方!”
说完,从怀中摸出两枚鸟卵大小的石头,通体赤红,相互撞击之下,一簇形如鬼火一般,黄灿灿的焰火便从其中一枚石块上跳跃而起。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险些将那微弱如豆般的火焰瞬间吹熄。南宫易见状,赶紧抬起右手护在一旁,那火焰才没有就此闪逝,轻轻摇曳之后,竟比刚才又亮了一些。
有灯火照亮,南宫易这才模模糊糊的将身前的山窟看出了一个轮廓。他脚下所踩的地方,正是一个岩石台阶上,火光辉映之下,那岩石台阶一片蜡黄之色。
左侧便是那形如鼻孔中柱般的高大岩墙,将这巨大的洞窟一分为二。那岩墙平滑光亮,微弱的灯火映在上面,竟然可以泛出斑驳的影子。
右侧由于灯光太弱,只能看见一丈之内的事物,所见之处除了青黄色的坚岩外,再无其他。
南宫易望着这平平无奇的洞窟暗道:“这洞窟外面是这个样子,希望里面也不要差到哪里去!最好灵角狔蜥兽也不在里面,从外面冲过来将那完颜老儿啃个精光!”一边诅咒着,一边心中愤怒与痛恨稍减,脚下一高一低的向洞窟中走去。
那山窟地势并不是朝上延伸的,而是一路向下蜿蜒前行。南宫易只向前走了七八十丈,转身回望之时,却已发现身后早已变得和眼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脚下道路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好走,遍地都是鸡蛋大小的碎石岩块,三五步之后,还会有半丈见方的岩石挡路,最不好的是,脚下岩地时高时低坎坷不已。
南宫易左手持着那枚打火石,右手他起来挡住呼来呼去的疾风。一边缓缓前行,一边留意着左近情形和远处声响,直怕自己不小心一脚踩在灵角狔蜥兽的尾巴上。
洞窟之中静若死寂,除了南宫易自己的呼吸声和行走所发出的声响,南宫易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人往往会有一个习惯,越是安静,就越会胡思乱想,越是一个人,就越容易自己吓自己。南宫易是人,还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孩子,所以他更会胡思乱想。
现在,南宫易就再想,自己会不会走着走着,忽然从旁边窜出一条半丈粗细的怪蟒将自己一口吞下?亦或是跳出一头铜铃巨眼的怪兽对着自己狂吼一声?最可怕的是,在自己的面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一张人脸。
这样越想,南宫易就越是感觉自己身后正跟着一个人,而且在悄无声息的伸出一双血淋淋的手,手上长着长约一尺的指甲,正准备卡住自己的脖子。
每当个念头极为浓烈的时候,南宫易就会忍不住的扑闪着眼睛朝身后望去。但是每次他能看到了的除了一抹无尽的黑色之外,再无其他。
如此反复数次,南宫易的心跳已经快的像打鼓,自己都可以听见了。惊惧之中,他终于暗自骂道:“南宫小子,你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这个洞窟中连个鸟蛋都没有,哪来的凶兽和鬼魅。身为人族玉衡星君,你这般窝囊,可真是有辱威名!”
说归说,但他的心里却依旧恐惧担心。如此疑神疑鬼之下,足下竟不知不觉的加紧了脚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南宫逸玉的额头已经渗出一抹汗滴来,却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走得太快累出来的热汗,亦或是这洞窟太深,一路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