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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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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病是愈的严重了,春天还未过去,他却只能躺在床上,再下不了床去。

有了好些日子未上了早朝,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却也不乏居心叵测之人。

太子府倒是聚着越来越多的人,而好些保皇党的大臣们皆已纷纷倒戈,几乎踏破了太子府上的门槛,保皇党的士气,是愈的低落了下去。

秀鸾也不许他人动皇上了药的,每每王太医写下了方子,她总是看着他亲自抓了药来,自己守在御膳房亲自熬了药来,再一路端去了昭阳殿,就是身边的小宫女要插手,她也只是横眉竖眼地喝了回去。

她的疑心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方才有人可是碰过这些药?”

“是否有可疑的人在附近?”

慕安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皇上的病却毫无起色,穆春未至,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齐律放下了床帐,只悄悄吩咐了凌泉找了口技绝妙的人来,是谁都不知晓的。

这一日,昭阳殿终于房门大开。

李公公说道,“皇上前些日子身子抱恙,如今好了些,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进去说罢,只是皇上的龙体还是有些虚弱着,你们纵然有千百句,也不可多说!”

“李公公。”是林浩然沉钝的声音,英眉里缕缕含笑,“父皇久病在床,承蒙公公照顾了。”

到底是新上任的小公公,倒是没有之前赵公公的圆滑的,看着眼前的林浩然,只咽了咽口水,连连后退几步。惨白着一张脸怯怯地说道,“拜见……拜见太子殿下。”

“如何敢当。”林浩然一个眼疾手快,及时地扶住了赵公公,却只说道,“赵公公毕竟也算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了,自是要公公担待着些,说着更是将手覆在了公公的手上。只是手上的玉扳指却刺得公公的手止不住一阵颤栗。

怯怯地缩回了自己的手。李公公直哆嗦着,再不敢说话。

“听闻李公公好字画,小小意思。还望笑纳。”林浩然只是含笑,说着只一个眼神,就有手下小心翼翼地捧了一副画卷过来。

李公公却暗自纳闷,他自个儿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一爱好?

只不过林浩然命人将字画展开的时候。他却是明白过来了,一幅画俨然是将金子融了勾勒而成。差点儿亮瞎了他的眼,害得他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里是一阵难受。

这哪里是小意思?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李公公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殿下是太抬举奴才了。奴才不过就是个给皇上看门的,哪里受得起这份大礼。”哆哆嗦嗦着爷不敢接过来。

“本王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林浩然的瞳孔骤然一缩。只阴狠着说道,说着一个眼色。手下的人就要将那画卷塞进了李公公的手里,管他是不是想要。

当然,在林浩然的眼里,世人都是爱惜金子的,他李公公也不过如此,只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又不敢罢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下想来,他便是愈的笃定。

谁知李公公的手接过画卷的时候手却抖得厉害,那画卷刚一放到了他的手上,他只一哆嗦,便落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开了。

吓得李公公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奴才罪该万死!”说着更是抽着自己的耳瓜子。

林浩然虽然是又气又恼,却想着这不过是个没骨气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佯装无所谓地扶起了李公公,“无事,本王叫人送到公公府上去即可。”

“奴才,恐高。”谁知李公公不知是否是太害怕了,竟活脱脱冒出了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话来,直叫林浩然不由得一愣,转而一想,却也只当他是糊涂了,只是含笑。

那画卷却咕噜噜滚到了一双脚下,秀鸾正端了药来,正巧听见了李公公的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李公公,你服侍了皇上那么久也没见着你那么惊慌过,为何只是见到了我皇兄,就吓成了这幅模样?”

李公公一见了秀鸾,似乎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屁颠屁颠地就一路小跑至了她的身后,连请安也顾不得,只是躲在了秀鸾的身后。

秀鸾只是看着太子天真地笑道,“皇兄你可总算是来昭阳殿了,秀鸾还以为你忘了要来探望父皇了呢!”

“这药都是你日日亲自端过去的?”林浩然只是拧着眉问道。

秀鸾似乎是有些嗔怒,却还是乖乖地回答道,“可不是,若不是我亲自喂父皇吃了药,就怕那些歹人会暗中下了毒,不止是断药喂药,就是抓药煎药,我都是亲力亲为的,父皇是万不能出什么差错的!”

这些话分明是说给林浩然听得,只不过在林浩然的眼中,秀鸾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不过她这般说起来,却也叫他不由得起了疑心。

“不过皇兄在这儿,我也就放心了。”秀鸾忽而弯起了眼睛,笑道,“咱们快些进去吧,父皇一定甚是想念皇兄的呢!”说着只将食盒递到了李公公的手里,却勾着林浩然的手肘,毫无顾忌。

林浩然紧绷的眼神终于松了下来,想着这丫头向来如此,自己定是想太多了。

只是到了昭阳殿,却被床帐隔了视线,看不清皇上究竟是如何了,林浩然疾走几步,就要掀了进去,却被齐律拦住了去路,“太子,皇上龙体抱恙,您还是站在这儿吧。”

“真是可笑。”林浩然却只冷笑一声,“本王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如何不能进去的,”说罢更是叩对皇上深深鞠了一躬,“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滚!”不近人情地一声厉喝。带着凛冽的杀气,丝毫不见半点病态,林浩然心中虽然疑惑,只是却是皇上的声音无疑。

怎么回事?白湛的毒无色无味,毒性越深,作越缓,本就是无药可解。只是这般气沉丹田的声音。他难不成是毒解了不成?

只是这时林秀鸾却不满了起来,带着憋屈嘟着嘴,“父皇。这可是皇兄啊!皇兄来看您了,您怎能能这么对皇兄说话呢!”

“秀鸾,你不必再说了,朕累了。你们都先退下吧。”说着便是不再出声。

“太子,皇上既然如此言说。您还是……”齐律只是毕恭毕敬地看着林浩然,却不多说些什么,只不过眼里的冰冷却是不言而喻。

林浩然倒也不恼,只是想着其中必有猫腻。只是请了安之后转身就走。

谁知秀鸾却在这时叫住了林浩然,“皇兄,父皇大概是病糊涂了。他不是有心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似是真情实意。

林浩然这才转身。只是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话里只是淡淡的笑意,“皇兄并不在意。”说着便是拂袖而去。

秀鸾僵硬地站在原地,却是一愣,林浩然的动作……

她摇了摇脑袋,不对,林浩然向来是伪面君子,他方才所做,定是在伪装着自己的恶毒罢了。一想到这里,秀鸾的神色又是黯淡无光,却只想着那药可是要凉了,说着便从李公公手里接了药要同皇上送过去。

却还是被齐律拦住了去路。

“公主。”他的话里依然恭敬,“皇上已经歇息了,您还是讲药放下吧。”

“齐律,你……”林秀鸾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现在分明是父皇应该吃药耳朵时辰,更何况这些药向来都是我送进去的……”

“这是皇上的意思。”只不过是淡淡的一句话,却是不由分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公主,还是将药给奴才吧。”李公公这个时候才犹豫着走到了林秀鸾的跟前,弓着腰一脸谦卑地说道。

林秀鸾此刻是谁也不会相信的,只不过她心里虽然狐疑,只是此时此刻,却也只能含笑着将药交给了李公公,露出了脸上天真的笑容,“李公公。”

李公公一听这话,双腿直打着颤儿,生怕眼前的公主一个不爽,将自己如何了。

“等到父皇醒来了,您可要记得将这药烫了。”

李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林秀鸾这才离去了,只是齐律却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秀鸾佯装无事的背影,神色复杂,他似乎是想要叫住她的,只不过欲言又止,却还是只将眼神落在了朦胧的罗云帐里,似乎是长叹了一声。

等到秀鸾回了去,却迫不及待地等着什么,只是眼巴巴朝着宫门口望去。

慕安却是在秀鸾身后幽幽出现,“公主,我在这里。”

可把秀鸾吓了一跳,秀鸾终究还是没有习惯过来,只是看着神出鬼没的慕安,却没空多想,只是焦急地问道,“你看见了,父皇究竟是如何了?”

慕安似乎有些迟疑,话到嘴边,却只是恭敬地说道,“公主放心,皇上并无大碍。”

秀鸾这才放了心,刚到眼角的泪水收了去,“这就好,我还以为齐律是骗我的,事到如今,除了齐律,我只能相信你了。”

她说着紧紧地握着慕安冰冷的手。

“公主……”慕安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听到那话,似乎微微动容。

未央与白湛,分明是有些古怪。

未央百无聊赖地待在了帐中,不时那眼睛幽怨地瞪着白湛,只是不满地说道,“我说白湛,你就是想要换个药,也不能把我叫来啊,再说了,你又没受什么伤,你难道就不知我这样很尴尬吗?”

“我倒是觉得不错。”白湛却只半卧在床榻之上,只着了一身雪白素净的白衫,领子大大地低着露出了那诱人的锁骨,轻摇着手中的桃花扇,眼眸微眯,很是享受的模样。

“天哪,孤男寡女的,这不大好吧。”未央既不敢与白湛抱怨,更别说脾气了。她只能欲哭无泪,眼巴巴瞅着她。

那般凄楚的母皇落在了白湛的身上,白湛终于微微睁开了眸子,只幽幽起身,“毕竟我是为你受的伤,我们家三儿也是因你而死,未央。你就不觉得你要做些补偿才是么?”这般深情款款。带着三分凄楚三分忧伤的话语,听在未央的眼里,却巴不得狠狠地抽他一巴掌一般。

只是所有的委屈只能咽下肚。未央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湛,沈疏的面瘫脸,她是真的学到了精髓了。

“唉。”白湛却没有注意到未央的眼神正想要将自己拦腰斩断一般,他只是叹了口气。故作哀伤地说道,“也罢。也罢,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去,这一切不过是我为了博同情设下的苦肉计,我也没有受伤。我就是那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活该我们家三儿为我而死……”

说着更是故作虚弱地轻声咳嗽着,“如今的我。无依无靠,在这荆州。也不知道应该到哪儿去,就让我孤独一生好了。”

未央是最看不下去白湛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同黎念泽学的,只能扶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也会为你换药的!这下总可以了吧!”

“可以!”未央此话一出,白湛果然含笑卧在了榻上,“瞧你这副无聊的模样,就给你一个小玩意罢,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如何毫无损的吗?”

未央的眼里瞬间大亮,她脑子里揣着这个疑惑已经许久了,如今白湛既然是说了出来,她自然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匕来。

“就是这玩意儿?”未央只见了那玩意儿,只是垂头丧气着,他还以为白湛会拿出什么灵丹妙药来着的,却是这种见怪不怪的就玩意儿,不免有些懊丧,不过她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把匕为何会在你这儿?”

不是被三儿带走了么?难道她同乔云是假死?未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别想了,他们是真的……”说到这里,白湛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却是转眼就恢复成了平静,只是随意地将它扔到了未央的手里,“好好玩吧,我睡了。”说罢也不理会未央,惬意地闭上了眸子睡了过去。

虽然已经不是新奇玩意儿,不过未央也是许久不曾见过的,握在手里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未央的兴趣瞬间激了。

那匕其实可是随意的伸长变短,未央一扎进手中,那刀身便缩了进去,玩的人不觉着什么,看得人却是心惊胆战,未央忽然不觉,只是低着脑袋,一面走着一面把玩着,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家伙还是挺不错的嘛!”

只是许是她太过专注,并未看见旁边的几个守卫们惊恐的眼神,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为何要这般折磨着自己,都以为未央是疯了。

这些眼神,未央自然是浑然不觉的,只是却也是在这时脑门装上了谁的胸膛。

许是锻炼得实在太好了,未央一阵吃痛,只揉着自己的脑门,待她眼冒金星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嵌在日光里沈疏有些不是很好的脸色,她一惊,手中的匕掉在了地上。

“我去……我去……”未央忽然惊慌起来,就连她心里都觉得奇怪,不过是给白湛换个药,自己怎么就跟偷情似的,驱赶了那些恼人的想法,未央这才恢复了平静,“我去给白湛换药了。我不是同你说过的么?”

“我知道。”沈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只不过声音依然有些冰冷,俯身拾起了地上的匕,“如此危险的东西?”

“哪里危险了?”未央暗料到沈疏必定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的,瞬间来了兴致,眼里有什么闪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拿起沈疏的手指望着他的手心里扎去。

只是却见一滴血红溢出,亏得未央及时收手,却还是看见沈疏手心里淡淡的血迹。

未央一下子慌了,只捧着沈疏的手,忽然就要落下泪来,“沈疏,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该死的白湛,竟然坑她?!

“无妨。”沈疏却只是轻笑,只拿另一只手握住了未央的手。却垂下了受伤的那一只,“如此危险,还是莫要玩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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