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万)(1 / 2)
“嗯,修儿这就去。”
君承修去了奉闲院,吕白暮将罗筠嫣招过来,“嫣儿,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啊……”
“皇奶奶,嫣儿知道。”所有的痛都只能隐忍,今天是大喜之日,见不得半天不开心,就算想哭也不能当着吕白暮的面哭。
白雪地里,羑言身着素衣,她一步步的挪着,靠近寒梅,伸手去摘。
熟悉的气息逼近,“不是说今日就放我走?这个时间,君承修和她想必已经在行礼了,你成功了,我也能退身了吧。”
“不,还差一点。”
羑言转头,赫连绝伸手,“你猜,这是什么?”
“什么?”
羑言狐疑盯着他的手掌,那手指慢慢松开,他扬手将药粉撒在她面上。她本就柔软的身子更加无力,深知他又加重了剂量。
“带走吧。”
她被蒙上眼睛,不知被带到哪里,只是耳边风声很大,她在快速的移动着。
奉闲院内,下人们都手忙脚乱的,“还少了一个耳坠,耳坠呢?”
“快找啊!”
羑菱心力交瘁的看着她们,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啊!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快给王妃戴上。”
羑菱接过耳坠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这喜福我还要在调调,跟王爷说我马上就出来了。”
“王妃,及时到了,您……”
“很快的!你们出去吧。”
不必再争执,说再多都是浪费时间,下人们退了下去,羑菱快速的接下自己的衣物,换上普通的便服。
后窗闪进一抹身影,两人对视眼神,羑菱快速的将羑言的衣服脱下然后帮她换上喜福,发式都来不及弄了,简单的戴上凤冠红盖头一遮,完事。
羑菱悄悄的撤掉羑言眼睛上蒙着的布条,然后起身走到那人身边,指着窗口比划着,那人搂着羑菱的腰,羑菱搭着她的肩,喊了一声,“好了!”
房门被推开,两人迅速的消失在窗口。
这一声羑言听的真真切切,面前盖着红盖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俨然是红嫁衣!
赫连绝想要干什么?
她的甚至被人拉起,“哎哟,王妃,总算可以走了,快点儿吧,别让王爷和太皇太后等急了。”
羑言几乎是被人抬着走的,走到奉闲院门口,她听到身旁的人说道:“王爷。”
君承修?
羑言心里一颤,不直觉的紧张起来。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可能君承修要娶得人是她,应该说本来就是她。
面对这一切,她毫无准备。
冰凉的手搭在君承修的滚烫的掌心,有触电的感觉。握上她手的那一瞬,君承修顿了下步子回身望她,隔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
“小心点儿,牵着本王就好了。”
羑言不知要怎么回答,索性连话也没说,旁人觉得尴尬,急忙解释,“王妃这是太紧张了,毕竟是大婚,王爷快些吧,别误了及时啊!”
“嗯。”
这条路好像边长了,为什么她觉得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到,她明明很冷,可是掌心为什么在出汗呢?
君承修能感受到,他回握住她,让她放松。
羑言闭上双眼,干脆就什么都别看。
羑言,这一切不属于你,不属于你!
她听见了大厅内异常热闹的氛围,大家的祝福声滔滔不绝,她看不到这一切这能跟随着君承修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他停下了,她也停下。
“珏王妃了!”
“好像看看珏王妃长什么样啊!”
“我看过,在街上遇见的,美若天仙,跟珏王绝配!”
“真的吗?有采撷苑的羑言姑娘美吗?”
“哎!你别说,好像两人挺像的……”
听到“羑言”两个字,羑言额角流着冷汗,她感觉有好多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至于视线的来源,她不清楚。
“及时到!”
一道高昂的声音响起,掌声也随之响起。
君承修领着她站到吕白暮的面前,松开她的手那刹那,羑言竟然没有站稳,还好君承修扶的及时。
“小心点儿。”
“……嗯。”
下唇已经被她咬出痕迹了,耳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该拜堂了。”
“一拜天地!”
她不知该如何动作,腰僵在那儿,弯不下去,围观群众开始议论了。
君承修看向她,轻声说道:“别紧张。”
“一拜天地!”
拜。
“二拜高堂!”
拜。
“夫妻对拜!”
一个小东西从她面前打过,红盖头被打落,她的脸清晰的露了出来。
“哇,新娘子真的好美啊!”
“可不是!”
“郎才女貌,一对佳人啊!”
“继续拜堂啊!”
“哎……听说红盖头落地是不好的兆头……”
“呸呸呸,别乱说话!”
羑言抬起头对上君承修深邃的眸子,他怔怔看着她打量着她,好像已经知道她是羑言而不是羑菱了。
“君……”
她正要坦白,阻止这场无稽的婚礼,可谁知君承修拉住她的手,徐徐开口:“夫妻对拜。”
“你……”
他慢慢弯腰,羑言只好闭眼配合他。
直起身,她看见君承修将地上的红盖头拾起,重新盖上红盖头之前,她看见了罗筠嫣嫉妒的眼神,还无意撞见了赫连绝深不可测的视线。
赫连绝竟然来了!
羑言的攒紧自己的双手,听着人喊,“送入洞房!”
那边的人又开始起哄了。
羑言有些担心,君承修方才的那个眼神,他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她被人带着返回,半路上她听到身边的丫环喊了一句,“王爷?!”
自己的身子一轻,被他抱起。
丫环们都笑着,王爷可真心急!
门被踢开,再被狠狠地关上,羑言被抛进床榻,后背传来疼痛感。还没缓过神来,红盖头被撤掉,喉咙被锁住,君承修冰冷的声音传来:“她呢?”
他果然认出她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有些痛?他能认出她是羑言,却不知她才是真正的羑菱吗?
“我不知道……”
被掐住喉咙艰难的开口,声音哑哑的,柔弱无力。
“不知道,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话吗?”君承修冷笑,“不是说不在意吗?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本王邀请你来就是让你这么来的?”
他凭什么抛给她一大推问号,他问了她就要答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是我羑言做的事我就从来没有不承认过!”用尽力气吼出这句话。
他这是在为了羑菱而质问她,为了羑菱……
哈,多么讽刺!
“放开!”羑言扯过君承修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加上她又中了赫连绝的毒,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抗衡。
君承修甩开她,像丢弃厌恶的垃圾一般,“羑言,你这么想要王妃的位置,本王就成全你!”
他突然俯身,粗鲁的撕扯她身上的喜福,这件喜福穿在她身上格外合身,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可惜,她没有机会欣赏就被他毁了。
“不要,你想做什么!”
羑言慌乱中去推他的手,曾经的记忆涌上脑海,她不要这样!
她是怕极了的,心里有了阴影,那个夜晚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去淡忘他,他现在又要做这样的事情吗?
如果那个时候他是不清醒的,那现在呢?
“你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
羑言用尽力气,也抵不过君承修一只手,“刺啦……”
“啊!”
“你不就是想要这样嘛?我满足你,你倒是拒绝了?!”君承修停下动作,嘲讽的看着她,刚才的一切就是对她侮辱,他就是故意的!
“君承修,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她以为他是懂她的……
这样伤人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格外痛心。
眼中含泪,她咬着下唇隐忍,“你这样做,对得起羑菱吗?”
“你对得起我吗?”
君承修语气变得柔和,还带着几分情深,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羑言慌了神。
他突然起身,决然离去。
委屈的泪水涌上眼眶,只是不曾滴落,许久,眼泪如数逼了回去。
她只身一人坐在床榻上,躺下蜷缩成一团,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喉咙间有些痛意,伤心侵袭着她的神经。
寒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君承修靠在门上,侧脸望着她的背影,烛火随风晃动,他还是离开了。
按理说第二天早上是要敬茶的,可是羑言觉得,她应该不用吧,毕竟君承修根本就不承认她这个珏王妃,她本来就不是。
羑言看着熟悉的屋子,走到衣柜前,打开来看见新添置的衣物,那些应该都是羑菱穿的,但是还能看见摆置的旧衣物,是她之前穿过的,被放在最下层。
昨晚的嫁衣被扯烂了,今天出门定是不能这样出去,她拿出衣物换上,没有厚的衣物,可是她又不想穿羑菱的。
“咚咚。”
“谁?”
“羑言姑娘。”
是若梅?!
“你怎么来了?”
“今早苍护卫来采撷苑找我,说是让我伺候您。”
若梅还奇怪,羑言不是被赫连绝带走了吗?怎么又到珏王府来了?
珏王刚娶了珏王妃就将羑言接近门,这样真的好吗?
“也好。”
羑言无奈的笑笑,没有了往日的邪魅,倒是平易近人了不少。
“羑言姑娘,您就打算这样出门吗?外面可是在下雪啊!”
羑言穿的太少了,一件锦帛里衣,配上一件纱裙,这样子就算不出去呆在房间也是冷的吧?
“我……没有衣服。”
“啊?”想想也是,羑言赶来珏王府,衣物都在采撷苑呢。“我去采撷苑帮您取来!”
“嗯。不要告诉柳姐我在这儿,就说你陪我出去几日。”
应该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羑言姑娘。”
“对了,别再叫我羑言姑娘了,叫我小姐。”若是让珏王府的人听了去,那就不好了,就让若梅以丫环的身份来她身边照顾她就好了,叫小姐再合适不过。
“是,小姐。”若梅点头,她还是很聪明的,能够心领神会,“那我先去采撷苑了。”
“去吧。”
在采撷苑安静的等着若梅回来,她坐在台阶上,冷风嗖嗖的刮,她冷,可是不想呆在房间里,只能不断地揉搓双臂。
远处一个身影渐渐清晰,是苍南。
“王妃……”
“呵呵,别叫我王妃,我担待不起。”
苍南低头。
今早王爷突然叫他去采撷苑将若梅找来,说是伺候羑言姑娘,他还纳闷那儿来的羑言姑娘,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跟王爷成婚的不是羑菱而是羑言?!那应该怎么算?
“王……羑言姑娘,王爷让我来告诉您,该进宫了。”
“进宫?”
她没听错吧?君承修要她进宫?
“是的,王爷在马车上等您,您看是不是能走了?”
羑言站起身,眼前一黑,苍南扶住她,“羑言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起身太快了。”羑言摇头。
她都还没有梳妆打扮,就这样进宫吗?进宫是见皇上,太皇太后的吧,这样好吗?
不对,这关她什么事儿呢?她根本就不用在意的好吗?
“那就走吧。”
苍南看着羑言侧面朝天,眼角一挑:“您确定?”
“我很丑吗?”羑言轻笑。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那就走吧。”
羑言看到珏王府口停了两辆马车,她自觉往后面那辆走去,苍南喊住她:“王妃,您上哪儿去?”
“嗯?”
苍南指着偷一辆马车,羑言无奈转身,扶着门框的手素净美丽,抬腿跃起,却忘了自己的身子不如平日里轻盈,摇晃中她拉进门框,向里头倒。
君承修揽住她的腰,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
在他心里,他可不就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吗?
“昨夜王爷走的太急,羑言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羑言顺势搂着他的脖颈,坐直身体靠着他。
“现在明白过来了?”君承修转头看她,媚笑又重新在她脸上晕开了。
“可不。羑言心想事成了,自当是要高兴的。王爷,您解了奴家的衣衫,可得对奴家负责啊!”她搂着他脖子,热情的往他身上贴。
他讥笑,勾起她的下巴对着自己,“你真是本王见过变脸最快的人了。”
“那是羑言的荣幸。”
马车经过采撷苑突然停下,由于惯性羑言和君承修都向前倾,他松开了护住她的手,她往一旁的座位倒去,还好抓住了,只是她的手……
羑言不动神色的将手缩进袖子了,方才还不觉得冷,靠近窗口,寒风吹进来,瑟瑟发抖。
若梅上了后面的马车,手里抱着羑言的大袄。
她穿的那么少,应该很冷吧?
下了马车,若梅赶紧上前将手中的大袄披在羑言身上,“小姐,快穿上,可别冻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