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砍人(1 / 2)
天色暗沉,黑云压城,似立即就有一场大雨。 济安侯府门前的东聚贤大街青石砖铺就整齐,雨水连绵了半个月,地面上处处水洼,路旁的水沟中几流成小溪,听去水声潺潺,加之湿冷空气扑面,脸颊似都冰凉凝霜,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寒冷,好端端的夏季,倒像是变成秋天。
华丽宽敞的翠幄马车正对着济安侯府大门停下。五十名侍卫呈半包围状,在门前围成一个圈。刘清宇时常撩起车帘观望,恬王则身着酱紫色蟒袍,端坐其中背脊挺直,不紧不慢的训斥儿子:
你急什么待会儿有你给你妹子出头的机会,遇事要沉稳些。
刘清宇含含混混应了一声,心却如同长草了一般。
待会就能见到云想容了,多日不见,他想念她。他伤愈之后的每一个漆黑夜晚,都是幻想着与她欢好才能彻底释放自己。一想到她那时或许正在另外一个男子身下屈意承欢娇声吟哦,他就觉得恨,更觉得欲火汹涌。
仿佛只有幻想与她在一处,他才能彻底的纾解,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肆意舒坦。这是她给他下的咒
当初父王退亲,王府又没做错,云想容凭什么恨他或许他去牢房与之欢好是有些趁人之危,可那时云家都倒了,他不也是为了救她么难道充当军妓,就比做他的妾幸福了
后来,她每做一样事都是那样出格,以至于她出阁都那样轰轰烈烈,认义兄认的那般惊天动地,如今竟然欺负到他妹妹的头上。
云想容这个妖精不但在他脖子上留了疤,在他心里也留了疤。让他又爱又恨,恨不能将她以铁链拴住,关在他的房里永远不允她见人,只有肆意蹂躏,让她雪白肌肤沾满鲜血和青紫淤痕,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
这样想着,刘清宇心中暗爽的同时又觉得一股子热火冲上了下腹,因与父王同乘,刘清宇夹紧了腿向前半弯腰,遮挡住自己的丑态。
吱嘎一声。云府大门被推开。
刘清宇刚要撩起车帘寻找云想容的身影,恬王就咳嗽了一声,低声训斥:
急什么等他们跪好了咱们在下车。
是,父王。刘清宇被训斥的缩着脖子,心急如焚故作镇定。
下人在地上积水的地面铺了蒲团。云贤云海云恒云敖云佳宜等逢休沐在府中的男丁跪在前头,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孟氏云明珠云博宜董若莹等都跪在后头。云家的下人则跪在最后。
老夫人阴沉着脸。低声吩咐大夫人:老大媳妇,回头去请个道士来家中做法驱驱邪,咱们家是犯了太岁了
如此指桑骂槐,谁能不懂
孟氏破天荒的气定神闲的道:我看母亲说的不是太岁,是卿卿吧孩子回门才住七日,母亲就容不下
你这是什么教养我与你大嫂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母亲就是看不惯卿卿,明眼人都知道,何苦还要这里装模作样指桑骂槐。
放肆老夫人气的发抖,头一次知道孟氏也有这样伶俐的嘴皮子。
婆媳二人争执之时。周围安静着,云贤觉得面上无光,低声训斥了一句:够了都少说几句随后转回身训斥老夫人:你就不能少挑事儿
老夫人被训斥的脸色煞白。刚要反驳,云贤那边已朗声道:云大同带领云氏子孙,恭迎恬王千岁
众人忙叩头:恭迎恬王
马车中的恬王听着齐刷刷的问候声,就觉得心里熨帖了不少,低声嘱咐刘清宇:既然云家人如此识相,今日咱们也就只拿云想容做法便是,给云大同和云咸宁他们且留些脸面,将来在朝廷中也好办事。
是,儿子知道。
刘清宇先行撩车帘下了马车,回身扶着恬王。
恬王却挥开了儿子的手,自行下车,整理衣袍,父子二人面带得色的挺直背脊,谁知才迈了一步,就发现场面有些不对。
跪了一地的人当中,有一个鹤立鸡群俏然而立的少女,却是云想容
她今日身着大红撒花蜀锦收腰交领褙子,下着千层纱石榴长裙,腰身楚楚,身段曼妙,白玉面庞在大红妆点之下如匠人精心雕琢,肤白赛雪,五官柔媚,神色端凝,飞扬入鬓的柳叶长眉眉心若蹙,桃花眼似笑非笑,眸光淬冰霜寒雪,唇畔挑狡黠轻笑。微风吹拂,撩拨她鬓角碎发,裙摆衣袂翩翩,她抄手抱着个用红色绒布包裹的棍子俏生生站在那里,就如同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美的超凡脱俗,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了她。
恬王看的眼睛发直,一时忘了今夕何夕,才刚的气焰顿时消减。
刘清宇更是呆愣住了,从未想过再见时她容貌更盛,仿佛从骨子里散出妩媚来,没有尝到她的滋味,他哪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