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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飞机降落关西机场,许磊带着陆一伟来到大阪中央医院。
要说国外的医院服务态度就是好,基本上都是一对一服务,而且格外热情,让人很是温暖。而国内的医院,医生个个像大爷似的,看病的装成孙子求着送红包都不见得认真服务,就像赶场子似的走马观花,老百姓花了钱都不痛快。没办法,体制内的医院体制,即便是再整改,都无法达到国外医院的水平。
许磊用流利的日语与医生沟通着,而医生不停地扶着眼镜不时地看陆一伟。陆一伟虽不懂日语,但通过许磊言语和肢体之间看得出他有些激动,眼眶里甚至沁满泪水,近乎哽咽。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拍了拍后背安抚,即便做不做dna,在他心里已经把许磊当成了亲弟弟。
尘世间的事就有这么巧合,上天总是公平的,即便失去也会在某个恰当的时机还给你。如果不认识范春芳,怎么会认识许磊,如果自己不到管委会,又怎么能与许磊相遇,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分。缘分到了,也该出现了。
医生被许磊的讲诉感动了,摘掉眼镜站起来握着手不知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竟然也流下了眼泪。
过了几分钟后,两人冷静下来,医生带着两人来到化验室。从办公室到化验室要走三四百米,这期间许磊一直紧紧地攥着陆一伟的手,生怕跑了似的,还不时地一个坚定的眼神。
血浓于水,陆一伟在以前体会不到,而在此时此刻,他通过手心间传递的温度,读懂了许磊内心的渴望,似乎感回到了孩提时代,一只手牵着弟弟,一只手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妹妹,迎着夕阳活蹦乱跳地从地里往家里走,而父母亲扛着锄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追赶着。然而,画面就此定格。
做dna并不复杂,只要提取两人的血液即可,但等待结果却是漫长的过程。医生告诉他们,最快要到一周后才能拿到结果。许磊有些焦急,不停地与医生交流着,而医生一再摇头点头。
陆一伟拉了拉许磊道:“许磊,不行就等等吧,不在乎这两天。”
许磊只好做罢,把手机号码留给医生,让他出来结果后务必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从医院出来后,许磊心情格外低落,或许,他的内心此刻在煎熬,即想迫切地知道答案,又不想面对现实。如果比对结果一致,他该如何面对两个家庭。一边是生母,一边是养母,难以割舍,心如刀绞。
陆一伟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许磊,你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你放心,家里人都通情达理,如果是真的,绝不会打乱你的生活,以前是怎么样还怎么样。至于你,更应该正视,不能伤了你爸妈的心。”
许磊抿着嘴巴点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找了家酒店住下来,吃饭时陆一伟问道:“刚才那个医生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他也流泪?”
许磊放下筷子道:“他和我同病相怜。他说他哥哥被迫参军,参加了中国战争,然而一去不复返,至今仍无下落。后来他们也去中国找过,但始终未找到。为此,他母亲含着泪离去,并托付他一定要找到他哥哥。”
对于长达八年的战役,陆一伟不想做过多评价。不管出于任何目的,日本人在中国惨无人道的做法令人发指。
许磊见陆一伟不作声,道:“你是不是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
“马马虎虎,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许磊道:“当年发动战役的军国主义的领导者,而普通百姓还是无辜的。我在日本待了四五年,当地人对我非常友好,丝毫没有歧视什么的。其实真正应该仇恨的,是当年那些汉奸,要知道冲在一线的不是日本人,而是自己人。是他们在残杀同胞”
“停!”陆一伟伸手制止谈话,道:“我们不是专家,不能妄自评价历史。我相信,历史会给出交代的,还是换个话题吧。”
“你真的是我哥吗?”这已经是许磊第十二次问这个问题了,一直不相信是真的。
陆一伟一脸沉重道:“你希望有我这样的哥哥吗?”
“当然希望了。”许磊道:“不知为什么,从我见你第一面起就感觉十分亲切,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陆一伟点点头道:“许磊,如果是真的自然好说,如果不是真的,我也希望我们俩成为兄弟,好吗?”
“嗯。”许磊越过桌子与陆一伟来了个深情的拥抱。
吃过饭,两人休息了一会径直到了山藤汽车公司总部。该公司位于大阪市港区,一栋20多层的高楼在其他高楼的掩盖下并不雄伟,楼顶上方悬挂着山藤汽车公司的标志。这里给陆一伟的第一感觉,生活节奏相当快,过往的行人都是匆匆忙忙,就是在这大冷天,也可以看到等候公交车的行人坐在一旁抱着书认真阅读。而这一风景,在中国很难见到。即便是见到,也会被他人无情地嘲笑,被视为装逼的典型。
文化不同,造就的国人素质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