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苦寒来(3)(2 / 2)
闫思弦继续道:“你想见她?可楚梅不想见你。像你这样一个出了事儿就推她出来挡剑的母亲,她怕得很。”
撒谎和诱供似乎能画上等号,但其实又不太一样,闫思弦此刻已走在了审讯的灰色地带。透过单面玻璃看着审讯室里这一切的貂芳和冯笑香,一起为闫思弦捏了把汗。
“你胡说!”龙淑兰一会儿看向闫思弦,一会儿看向审讯室的门,好像楚梅就在门口。
门在她左手边,她越是看向那门,就越是向着椅子右边靠,似乎想要离门远一些,离门口假想的楚梅也远一些。
闫思弦不理她的否定,继续道:“我一直在想,仅凭几个疯子,想要成事,是不可能的。
不说别的,毕竟是交换杀人,仅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下手对象这一点,对疯子们来说就很有难度,万一找错了呢?
他们需要一些行动方便的正常人帮助,而你就是最早加入疯子团伙的正常人吧?甚至,我怀疑组织这个疯子团伙的人,根本就是你。
这要查起来,的确有难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查到。比如去查你在四医院做护工时的请假或者旷工记录。
你要帮疯子们做好下手前的准备工作,观察仇人的生活规律,选择下手的地点和时机,这都需要时间,总有那时候的同事,或者被你护理过的病人家属能记得些什么吧。”
龙淑兰突然靠向了椅背,她想要交叉抱臂,可是碍于一只手被铐在桌子上,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只好作罢。
她的肢体动作透出了一种“说来说去你不还是没证据吗”的意思,有点得意,脸上又藏起了这种得意。
此刻,面无表情便是她的面具,她摇头道:“该说的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你们都想害我,尤其是你!都是你指挥的吧?!”
“你明知道法律对精神病人的量刑标准这是你们开展报复前必做的功课。
你很清楚,只有完全无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才可以免于刑罚,而精神病人的行为能力程度,最重要的判断标准便是大脑是否有器质性损伤。
你们做过的每一起案件,挑选的凶手都是大脑有器质性损伤的精神病人。因此他们能顺利逃脱刑罚,你们的计划总能得逞法律竟然成了你们这些凶手的护盾。
你明明懂得这些法律,却还是将楚梅送走或者说赶走?在有了楚梅畏罪潜逃的假象后,你才好把疯子团伙的事全推在她身上啊。
我看过楚梅的病历,别说什么器质性损伤了,她连有精神疾病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有些心理问题。
这也正是楚梅恨你的原因,是你亲手把她推进了火坑。
你想过吗?楚梅落要面临的是什么?中国可是有死刑的,而她手里并没有精神病人这块免死金牌。”
龙淑兰干脆沉默不语。
闫思弦的心中其实是有疑惑的。
对龙淑兰来说,楚梅的死是意外还是设计好的?
他故意隐瞒了楚梅的死讯,暗示他们抓到了楚梅,活的,可是龙淑兰没有表现出发现计划并未得到实施的诧异,更多的是担忧不知该如何面对楚梅的担忧。
闫思弦看了一眼单面玻璃,他希望玻璃外的冯笑香和貂芳也能注意到这一点。
两人的确也注意到了,因为通过耳机,他听到了两人的讨论,准确地说,是貂芳的自言自语。
“难道楚梅真是自杀的?不是龙淑兰害死的?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不会是龙淑兰,毕竟是她照顾了那么久的女儿,虎毒不食子啊再说,她想害死楚梅,机会很多吧,不用等到现在那就只剩一个调查方向了孩子的父亲”
关于案件,闫思弦能问的已经全文完了,接下来就是半公半私了。
闫思弦道:“沿着刚才的推论,如果你才是疯子团伙背后的主谋,那给我送照片这件事应该是你安排的吧?你为什么要害张雅兰?”
龙淑兰突然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反问道:“凭什么?你们都去救她你们只想着救她。
我女儿和她一样啊,只是因为我一时糊涂,才送她去了亚圣书院你们凭什么只能看到张雅兰,凭什么我女儿在那里面疯疯癫癫一个多月,都没一个人管一管?”
闫思弦简直无语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眼前的女人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当初将女儿送进亚圣书院,错在她。
后来女儿被从亚圣书院解救出来,功劳不在她。
她不感谢张雅兰,不感谢闫思弦,反倒怨恨他们,怨恨这社会没有早点去解救她的女儿。
殊不知,若不是当年张雅兰也进了那鬼地方,若不是当年闫思弦的执着,就凭龙淑兰这样的糊涂蛋家长,恐怕孩子死在亚圣书院都还被蒙在鼓里,更别提什么查封亚圣书院,将主要责任人送进监狱了。
有些人就是觉得别人无论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优先考虑她的需求,就是大错特错。
这什么逻辑?纨绔子弟闫思弦表示,就连他都不敢这样待人处事。
简短的回答后,龙淑兰便不再说话了,她还抱有一些希望,希望警方找不出她是主谋的证据,在尘埃落定之前,她要尽量少说话,言多必失,反派往往死于话多的道理,她懂。
也正因此,从她刚刚少有的正常交流中,闫思弦觉察到了一种得意。
对张雅兰的报复,无论如何都要拉闫思弦下水的手段,她很是得意,因为这的确让她心中的嫉妒不平得到了缓解。
她心里应该已经得意很久了,所以才在刚才忍不住嘚瑟了一小下。
闫思弦知道,龙淑兰的小得意大概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突破口了。
他突然拍桌而起,愤怒地一把拎起了龙淑兰的衣领。
龙淑兰本就生得瘦小,直接被闫思弦单手便提了起来,若不是手铐还将她连在桌子傻上,闫思弦肯定已经将她拎到与自己平视的位置了。
他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大家的反应各有不同。
简短的回答后,龙淑兰便不再说话了,她还抱有一些希望,希望警方找不出她是主谋的证据,在尘埃落定之前,她要尽量少说话,言多必失,反派往往死于话多的道理,她懂。
也正因此,从她刚刚少有的正常交流中,闫思弦觉察到了一种得意。
对张雅兰的报复,无论如何都要拉闫思弦下水的手段,她很是得意,因为这的确让她心中的嫉妒不平得到了缓解。
她心里应该已经得意很久了,所以才在刚才忍不住嘚瑟了一小下。
闫思弦知道,龙淑兰的小得意大概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突破口了。
他突然拍桌而起,愤怒地一把拎起了龙淑兰的衣领。
龙淑兰本就生得瘦小,直接被闫思弦单手便提了起来,若不是手铐还将她连在桌子傻上,闫思弦肯定已经将她拎到与自己平视的位置了。
他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大家的反应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