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希伯来(1 / 2)
今夜霜狼城的街头看不到丝毫的人影,大家似乎都预先说好了一般,门窗紧闭,熄灭灯火,没有丝毫的光亮。
霜狼大公谢帕此刻正站在城堡的最高处的露台,沐浴着月光,俯视着他所统治的城邦。
谢帕与霍华德有很多相似之处,不仅仅是样貌,甚至行为都很相似,沉稳而又优雅,平静又危险至极。
很难想象这个行为举止十分绅士的人,居然是个无比贪婪的恶狼。
谢帕抿了一下杯角的茶水,然后轻轻的放在一边。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动武了,身体已经不再那么灵敏,虽然佩剑从未离开过他的腰间,但那锋芒却很久没有展露过了。
恶狼沉寂了太久,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他的獠牙。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反正今夜过后,所有人都会重拾对霜狼家族多纳斯塔的恐惧。
只要今夜过后。
第一处火光在贫民窟燃起,虽然微弱但却足以被谢帕看到,紧接着第二处,第三处
火光汇聚在一起,将贫民窟点燃。
谢帕腰间的利剑被缓缓抽出,虽然已经太久没有拔出,但它依旧锋利,试着挥舞几下,僵硬的身体舒缓了起来,谢帕逐渐找到了以前厮杀的感觉。
剑名霜牙,它的身影贯穿了多纳斯塔家的历史,从第一代家主传下,一直传到了谢帕手中,它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人,也不知道折断了多少次,可每一次它都被重新拼接了起来,融入更加坚固的金属,然后继续去捍卫多纳斯塔家的荣耀。
身后传来野兽的低鸣,一头身形巨大的霜狼缓缓走出,身上着一身洁白的长毛,长毛间布满伤疤。背脊处微微变形,那是长年披戴重甲所留下的印记。
白流是它的名字,这是谢帕的霜狼,他的伙伴。
“你也老了啊。”
谢帕轻轻的抚摸着白流的头,白流与谢帕一同成长,也一同老去,它的利爪已不再锋利,肌肉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强壮,不过谢帕如有需要,它还是会载起谢帕杀入敌群。
白流发出微弱的吼声,谢帕似乎听懂了般安抚着它。
“别着急,老朋友,今夜是年轻人的战场,我们围观就好了。”
谢帕的视线转向这夜幕下的城市,眼中有些些许的期待。
“不过,也别太担心,我们的最后一战也要来了,在此之前,请耐心等待吧。”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士兵来到了露台。
“布置的怎么样了?”谢帕发问道。
“报告大公,现在霜狼城已经完全封锁,没有人能进来,也没有人能出去了。”
“霜狼军团现已把守在了要道,可以保证不会有人干预。”
“希伯来治安官已经带领骑士进场。”
随着士兵的报告,谢帕手持霜牙,剑尖不断点地,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这一点霍华德和他一样,算是一种奇怪的习惯。
“嗯”
谢帕思考着,他想了想,最后说道。
“告诉希伯来,别让我失望也别让他哥哥失望。”
今夜无人能入眠,所有势力都动了起来。
骑士们手持火炬,拥上街头,把守在各个关键要道上,以此限制势力之间冲突的范围。
虽然指令是如此,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个过场而已,今夜注定是可以改变霜狼城格局的一夜,仅凭他们是无法阻挡的。
希伯来骑着马巡视着街头,他是这里的总负责人,也是霜狼城最年轻的治安总长。
很多人以为他是凭着他多纳斯塔的姓氏得到这个权位,不过他用实际行动为自己证了明。
希伯来很得民心,极具正义感的他甚至被称为多纳斯塔的荣光。
至于这个称呼的由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贪婪的父亲被称为多纳斯塔的耻辱。
父与子这么大的差距很难不引起矛盾,事实也是如此。希伯来与谢帕很不合,甚至说他都不愿承认这个贪婪的父亲。可尽管如此,谢帕依旧是他的父亲,霜狼的大公,对于他的指令希伯来无法反抗。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人他也很讨厌,虽然那个人算不上自己的家人,但他却被谢帕极为看重。
那便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哥哥,霍华德。
这个便宜哥哥是自己找来的,没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他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家族的大门外。
最终确认了他的血脉,可多纳斯塔家容不下这样的污点,有关他的一切被抹去,然后被送入了贫民窟,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在那里,可他却在谢帕的秘密帮助下活了下来,就好像是头被谢帕养在外面的野狗。
在母亲去世后谢帕曾不顾反对试着把他接入家中,当然结果很不好,与霍华德的第一次见面希伯来就把他打了一顿,拿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的砸在霍华德的头上。
霍华德无法反抗,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反抗,他被砸的头破血流,险些死掉。
从此兄弟两隔,一个成为照耀在阳光之下的多纳斯塔的荣光,一个沦为了黑暗中协助霜狼大公统治黑暗的狼王。
呼出了一口热气,借着灯光,可看到热气变成白雾而后散去。
看到希伯来短暂的愣神,在他一侧的副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