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决斗(1 / 2)
第七章、决斗
燕南天已经启程了,他去找墨倾池。
——正如怜星言语那样,他没有半点理由拒绝这件事情了。倘若不能将墨倾池带到移花宫,那花月奴不可能离开移花宫,那玉郎江枫也会一直沉沦下去,一蹶不振,这并不是燕南天愿意看见的,因此他只能去找墨倾池。
天上地下可以找到墨倾池的人已经很少了,但他算得上其中一位,因此他很快就找到墨倾池了。
八月二十三,燕南天和江枫分开;
九月初三,燕南天就找到了墨倾池。
当时墨倾池正在一个优雅安静的地方和一个瞎子对话,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一点也不认识的瞎子,他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瞎子的名字,在以前他从没有听见这个瞎子的名字。
显而易见这个瞎子并不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人,有名气的人他都会记得。不过有一点燕南天绝对相信这个没有一丁点名气,一副书生模样打扮的瞎子是一位极其可怕的人物,其他他并不敢说,在武学造诣上这个瞎子给他感觉如同墨倾池给他的感觉一样深不可测。
这位武艺超尘拔俗的瞎子是谁呢?为何没有一点名气呢?燕南天脑海中回想着这一个名字——原随云。
这是那个瞎子的名字。
————
八月二十七,杜七出现在了烟云,坐在了一间叫尚德轩的茶馆,他在等人。
杜七不是一个出名的人,你在江湖上找一万个万事通般的江湖人物,在江湖名人名单内寻找,难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他实在并不出名,长得也一点都不起眼,他安安静静坐在尚德轩中最明亮也最显眼的窗户位置,也没有几个人会看他几眼。
这样一个人实在太不起眼了,不起眼得即使杀了人也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人记得这个人的特征。
茶馆内有茶,无论哪种茶都有,他桌面上的茶是上好的龙井,不过他没有喝。
桌面上有点心,是非常可口的点心,即使是香味也让许多人忍不住流口水,但他一口也没有吃。他点茶和点心似乎本就是用来看的,而不是用来吃的。
只不过他在吃东西,在吃馒头,吃自己带来的馒头。
馒头并不好吃,可有时候不能不吃,人如果饿了,又如何能不东西填饱肚子呢?馒头虽然并不好吃,但知道还是可以填饱肚子的,因此他吃了馒头,填饱了肚子。
今天对于杜七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他约见了一个人,因此他必须吃饱,他唯有吃饱了饭才可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唯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才可以在见到这个人后瞬息之间杀掉这个人。
他来茶馆不是喝茶吃点心的,而是来杀人,杀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仅仅只听过几面名字的人。
江湖上很少有这种人,这种从没有见过面但却想杀你的人,可令狐冲碰上了,令狐冲收到决斗帖的时候他就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碰上这种人。
倘若是一般人遇上这种人绝对已经跑得远远得了,只不过令狐冲没有,他的胆子一向很大,因此他即使遇见了这种人也没有一丁点畏惧,因此他前来赴约了。
他想知道手中战帖上叫杜七的人是什么人,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杜七要找他进行生死决斗。他相信任何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即使有时候这个理由微不足道,即使有时候这个理由连做这件事情的人自己也不知道。
因此他来了,他来尚德轩见到了杜七。
杜七并不起眼,按照道理来说找到杜七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令狐冲很快就找到了杜七。
有些人虽然不起眼,但不起眼的人并不意味着找不到。
杜七的手放在桌上,却被一顶马连坡大草帽盖住。
是左手。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用帽子盖住自己的手。
令狐冲似乎知道,因此他见到用马连坡大草帽盖住自己手的人,他就在那个人坐了下来。
炎炎烈日,气温如火,除开杜七以外,又有几个人愿意将手放在如同烤炉一样的马连坡大草帽中呢?
令狐冲坐下,已经坐下,他刚刚坐下,还没有开口,一声森冷淡漠的声音已经在他的耳畔响起:“你是令狐冲?”
说话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杜七。
杜七在说话,可令狐冲却没有怎么见到杜七的嘴唇动,但他总算还是知道说话得人正是杜七,因此他也回答道:“我就是令狐冲,你是杜七,找我进行生死决斗的杜七?”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因此不少人都已经听见了,刹那间声音吵杂喧哗的尚德轩很快就安静下来,没有一丁点声音,只不过无论是令狐冲还是杜七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种变化。
“我是杜七,我就是找你进行生死决斗的杜七。”杜七冷冷一笑,眼神锋利如刀,冷冷盯着令狐冲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田伯光的朋友?”
令狐冲沉默了一下,道:“田伯光是我的朋友。”
杜七冷静点头,道:“很好,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令狐冲有些不明白,问:“你什么意思?”
杜七道:“你可知道田伯光是什么人?”
令狐冲自然明白,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杜七道:“很好,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那你他身前亏欠的事情,你是不是要为他偿还。”
令狐冲道:“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杜七冷冷道:“你当然可以做到,田伯光至少欠七十四个女子的命,因此我要你的命。”他说罢望着面上已经变了颜色的令狐冲道:“今天我们中间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件茶馆,你可以出手了,我可以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
他说完就不说话了,只是安安静静望着令狐冲,全身上下流露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令狐冲很少见过如此浓郁的杀气,他甚至难以想象这种人平生以来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种无与伦比的浓郁杀气他仅仅在中原一点红的身上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