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狸猫换太子(1 / 2)
宋羡鱼的目光跟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走,有些不好意思这么邋遢的一面被他撞见,“其实我平时还是很讲究的。”
对这话,季临渊未置一词,显然是没信。
宋羡鱼看着男人把床单上的薯片渣拍进垃圾桶,别人争相巴结都未必巴结得上的男人,此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替她收拾烂摊子,这种身份和行为的反差,让宋羡鱼从中解读出了浪漫,她想,自己终究也是个俗气人。
被宠若惊的同时,宋羡鱼也想做点什么来扭正自己的形象,把书搁在床头柜上,她跪坐在床边,抬起的美眸雪亮:“酒桌上是不是没吃多少东西?我给你煮碗面吧。”
季临渊没吃晚饭,这会确实有点饿。
铺平床单后直起身,湛黑的视线望向宋羡鱼:“简单煮就行。”
“那你去穿衣服,一会下来。”宋羡鱼两脚穿进拖鞋,出门前在季临渊脸上亲了一下。
季临渊看着她小跑出门,那股小孩劲儿显露无疑,眼神不自觉变得柔软,笑了笑,转身去了衣帽间。
等他穿好睡衣下楼,厨房里传出食材入滚油的滋滋声,季临渊没有去厨房,而是走到沙发区坐下,靠着沙发背点了一根烟。
吞云吐雾间,耳朵里满是宋羡鱼弄出来的动静。
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宁静。
一年之前,哪怕他回来得再晚,都不会有人往他手机上发一条短信,更不会有人问他是不是在酒桌上没吃饱。
推开卧室门,房间里一切永远干净利落,规整冷清得没有一丝人味。
宋羡鱼不是多勤快的女孩,没有一定要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习惯,很多时候会表现出一般女孩会有的小邋遢小懒惰,奇怪的是,每当看到她把自己待的一寸之地搞得乱七八糟,季临渊不会觉得厌烦,甚至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样子。
不知过去多久,厨房里安静下来,紧接着一阵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羡鱼瞅见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脚步停顿了片刻。
客厅里只开了一排过道灯,光线不甚明亮,男人凸起的喉结在微暗的环境里透着股性感和迷人。
他身上穿着灰色细格子睡衣,提起的裤腿下露出男性毛发旺盛的小腿。
宋羡鱼走过去,看着他睡相安静的样,一时不忍惊扰。
不禁想起傍晚那会给邵允打电话,问邵允是否知道koko出轨的事,邵允回答说:“我只知道季总下午见了位娱记,聊了挺长时间,其他的你想知道,不如直接问他,他若想告诉你,自然会说。”
邵允这么说,其实已经回答了宋羡鱼的问题。
不是为了压宋羡鱼的绯闻,季临渊不至于纡尊降贵亲自去见娱记。
宋羡鱼对娱乐圈那些事知道的不多,却也从过当红大明星被狗仔敲竹杠的小道消息,知道那些娱记挖到明星们不想让大众知道的新闻,会向当事人出售证据,谈不拢的情况下再向外爆料,以赚取眼球。
季临渊拿到这么猛的料,付出的肯定不会少。
娱记对koko出轨的爆料,直接毁了一个家庭和一个女人的名声和星途,宋羡鱼却一点都没觉得同情或是内疚,许是因为爆料事件是季临渊为了保护她而做,人总是自私的。
又或许因为,从那段露骨的视频看,koko出轨是真实事件,而不是虚构诬陷或者像她这样有内情。
做错事要承担后果,这世上谁都不会有例外。
宋羡鱼缓缓在季临渊腿边蹲下,两手将他的大手合在掌间,脸颊轻轻靠在他的大腿上,男人大腿肌肉放松,依然有肌肉该有的紧实感。
“我给你唱首歌吧。”宋羡鱼闭上眼,清甜的歌声从喉间溢出来,“在躲过雨的香樟树下等你,在天桥上的转角擦肩而遇,制造每个邂逅的缘分累积,终于可以牵你的手陪着你”
她在歌词上有些小改动,唱着,宋羡鱼渐渐生出共鸣,唱到那句“庆幸能够让我遇见你,就算全世界都否定,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她鼻子有些泛酸。
在这段感情中,消耗了最初的冲动和热忱,她不是没有过退缩的念头,所幸的事,她坚持了下来,一路与季临渊走进婚姻,走到今天,也在这一路上,更加确定季临渊就是她要找的那个男人。
宋羡鱼只唱了一段,抑扬顿挫的曲调被她唱得有些平直,却饱含了对身边男人的感情。
感情这东西,都是相互的,她先钟情于季临渊,后来季临渊回应给她的感情比她更多,于是换来她更加走心的信赖和依恋。
这个男人像个长辈包容她的一切,从没碍于旁人的眼光阻止她做模特,在她说要投资QG,他不会觉得她是在胡闹,而是给予了他所能给的支持,在她闹情绪不想喝药时,他会拿糖像哄孩子那样哄她。
“好听吗?”宋羡鱼抬头看向季临渊。
那人还闭着眸子,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宋羡鱼视线下移,越过一排睡衣纽扣落在男人睡裤上,当一只手伸进去,季临渊终是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眸,缓缓抬起脑袋,深远的视线直直看过来。
“不是睡着了?我唱歌都没吵醒你。”女孩声音透着股怨怼,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挠着,上半身往季临渊腿缝间挤了挤,抬着亮汪汪的眼看他:“我唱歌好听么?”
季临渊不答反问,一只手握住宋羡鱼细腻的后颈,拇指暧昧地轻轻摩挲肌肤:“你想做什么?”
宋羡鱼学他以前那样,把问题踢回去:“你想让我做什么?”
说话间,她已经察觉到男人的一些变化。
笑了笑,她说:“看来你有些迫不及待。”
季临渊注视她,不语。
宋羡鱼手指还不轻不重地挠着,在男人看来实在隔靴搔痒。
“我唱歌好听么?”她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季临渊大手转移到宋羡鱼脸颊,大拇指改抚摸她娇软的唇,声音沙哑而撩人:“你这小嘴儿,做什么都很棒。”
宋羡鱼跪在地板上,膝盖下有垫子。
只差东风时,她说:“面煮好了,再不吃,一会就坨了。”
季临渊五指插在她发间,大手扣住她整个后脑勺,微微用力往下按的同时,开腔:“无妨。”
这两个字,无形间彰显出他作为集团老总的派头。
宋羡鱼算是半推半就,但凡季临渊说一句不用,她都不会给他做,无奈那人不但没拒绝,反而推波助澜了一把。
季临渊略显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垂眸看向宋羡鱼温顺的模样,有些事情,视觉享受胜过其他一些东西。
宋羡鱼察觉到他过于直接的目光,本就有些热的脸更加白里透红。
“别看。”她娇嗔着,抬手去捂男人的眼。
季临渊轻笑,抓住她的手亲了亲,“不看。”
过了会儿,宋羡鱼不放心地强调:“不许偷看。”
季临渊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她柔软长发,声音越发低沉:“好,不偷看。”
最后那一刹那,宋羡鱼没躲开。
没有想象中的恶心或者不能接受,她站起身,拿手背擦了擦嘴角:“我去下卫生间,你快去吃面吧,再不吃真不能吃了。”
季临渊衣冠整齐站在那儿,与上一秒用力捏着宋羡鱼双肩闷哼的模样比,此时的他无疑是正经而严肃的。
宋羡鱼去了一楼的公用卫生间,漱完口顺带掬冷水洗了把脸,脸上的热度才慢慢消下去。
看着镜中自己唇红齿白的样,不禁想起季临渊最后几秒的反应,情之所至地闷哼,又被他理智地压抑住,只余短促一声,莫名地激起她的成就感,还有一丝丝兴奋的感觉。
捏在她肩上的大手分明用了不小的力道,她却没觉得多疼。
在那样容易让人理智溃散的时候,那人还心疼着她,宋羡鱼心里生出甜蜜,觉得辛苦那几十分钟也不算委屈。
余光忽地瞥见脏衣篓里一团黑色衣物。
宋羡鱼记得季临渊中午走的时候就穿了黑色衬衫和黑西裤,置物架上搁着男人常戴的那块表,宋羡鱼立刻明白脏衣篓里是季临渊此前洗澡换下的衣服。
他不是没在楼下洗过澡,但大多是晨练过后不想影响她休息才会在楼下洗,今晚季临渊的这一举动多少有些反常。
宋羡鱼在脏衣篓前站了许久,最终没有去翻季临渊的衣服。
哪怕心有疑惑。
谁知一转身
季临渊就站在她身后,正抱胸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注视她。
宋羡鱼一瞬间心跳加速,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他的事,但想想自己什么都没做,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下来,重新走回盥洗台边,拧开水龙头又洗了洗手,视线在镜子里与门口的季临渊交汇,“面吃完了?很难吃吧?”
季临渊走过来,一手随意斜插裤兜,另一手越过宋羡鱼耳侧撑住镜面,呼吸就喷在她后颈里,“对我在楼下洗澡很介怀?”
在这方面,宋羡鱼是远远不及季临渊,男人丰富的阅历,让他能轻易看穿一个人的想法。
宋羡鱼低头搓着手指,没接话。
季临渊视线落在哗啦啦流淌的水柱上,声音里带上笑,“我虽然有点钱,也经不起你这么浪费。”
闻言,宋羡鱼有些尴尬,关上水龙头,抬眸便对上季临渊戏谑的眼神,不禁有些恼,“再不睡觉,天都亮了。”
季临渊没有放开她,身体贴得更紧:“没有想问的?”
宋羡鱼反问:“那你有想说的么?”
季临渊与她对视,不语。
宋羡鱼在狭小的空间转身,搂住丈夫的腰,注视男人的视线真挚而诚恳:“如果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如果你暂时不想让我知道,我不会追根究底。”
曾经,季临渊对宋羡鱼说过类似的话。
季临渊看着她,薄唇勾出笑:“我们季太太,似乎长大了不少。”
宋羡鱼听到那声我们季太太,心底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幸福和满足,巧笑倩兮:“以后我是要当贤内助的,当然不能太幼稚。”
这一晚,季临渊搂着宋羡鱼在一楼卫生间做了一回,宋羡鱼是今晚头一次,季临渊却不是了,难免担心太频繁男人身体吃不消,只是在她委婉表达关心之意时,迎来的是男人发狠的证明。
宋羡鱼漫长的几十分钟里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老当益壮。
也是这一晚,刘文彩一家生活忽然间翻天覆地。
庭审过后,刘文彩的女儿金娅楠与丈夫没有立刻回老家,母亲入狱,她既不放心,也没法接受,想在京城多陪母亲几日,刘浩因为要高考,庭审结束当天就自己坐车回了县城,父亲金铁城庭审之后不知所踪。
刘文彩一直在京城给人当保姆,金铁城跟着在京城混了二十多年,对这儿比较熟,金娅楠到了孕晚期,本就身体不适,加上母亲的事,更加心烦,也就没去管父亲去向。
六月六号出的视频,夫妻俩都看到了,那么多人痛骂宋羡鱼,金娅楠觉得畅快,母亲入狱说到底都是郁离害的,于是她为了泄愤,在视频底下说了很多难听话,又转发到自己的社交圈里,鼓动社交圈里的人帮忙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