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2 / 2）

霜降知道许烟病了? 可她却不知道将这个消息告诉谁。面对许烟每一次睡醒之后的样子? 霜降都忍不住告诉许烟别睡了? 她已经生了病，若是再睡下去的话? 她真的害怕哪一天她就会一睡不起。

然而每次看到许烟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时，她又会生生将这些话咽回去。罢了? 哪怕是多一两天也好，让她再开心一两天? 左右那些个人自上次婚宴后都没有派人给她们传过消息。应该还有时间的? 对吧？

许烟自己是不知道她醒的时间究竟有多短的。她觉得她在梦里的时间是那么短，短到还来不及看完一个片段就醒了? 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睡了有多么长的时间。不过看到霜降的表情一天天黯淡下去，她也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

这一天? 许烟醒的比较早。不过是寅时而已，许烟就已睁开了眼。她是不知道现在的时辰的，只迟疑着叫门外的霜降进来。霜降看到她这么早醒，也颇有些意外。意外惊讶之余，还带着淡淡的喜悦之色。

听完许烟的吩咐之后，霜降心情很好的为许烟准备早餐去了，就在她将要下去的时候，许烟叫住了她。霜降一瞬间僵了一下，而后转过头来看着许烟道：“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许烟盯着霜降的表情好一会儿，而后对她道：“我记得好像之前有个太医来为我诊过脉对吧？他诊完后我就睡着了，也没听什么结果。他不是叫你出去了吗，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霜降没想到许烟会突然问这个，慌忙低下头去想要掩饰住自己眸子里的惶恐。她拼命地想着自己当时编好的理由究竟是什么，然而许烟看着她的眸光已然越来越深邃了。霜降知道自己拖的时间越久许烟越会怀疑，于是慌不择言之下对许烟道：“陛下您记错了，说不定是陛下梦中梦到的场景，陛下将它当了真而已。”

说完这句话，霜降有些哀叹的低下了头。这个理由烂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别提许烟了。许烟是分不清梦与现实没错，可是经她这几天的观察发现她只是在某几个固定的人身上会分不清，而那几个人都是许烟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

那个太医跟许烟百八十年不见一次面，又何谈能够在梦里梦到他？正当她以为自己肯定过不了关得时候，她听到了许烟的声音：“霜降啊，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霜降的身子猛地一抖，她知道许烟发现了什么端倪。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希望许烟给她留些颜面。她哆哆嗦嗦地对许烟回道：“回陛下，今天是九月初二。”

九月初二，许烟听到这个数字时懵了好一会儿，压根没注意到已经被吓软了腿跪在地上的霜降。过了好一会儿，许烟低下了头，帷幔笼下的阴影罩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她的具体神情。她对霜降轻声道：“霜降啊，扶我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