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恋的祖宗(1 / 2)
当向佑风尘仆仆赶到三元里大街西巷103号“新城”时,头上带着毛茸茸的狗耳朵发夹,顶着35摄氏度高温,套了一身毛绒人偶衣服的敬阮阮正蹲在酒吧门口,哭得稀里哗啦、惊天动地,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活像被主人弃了的叭儿狗,别提有多可怜。
一头鹦鹉色毛发,戴着硕大的黑框眼镜,千度近视,零度情商,外号黑市口“猪肉王子”的文金贵文老幺,正围着青梅竹马不停的打转、安慰着,一如营养不良的绿头苍蝇。
“阮阮,咱不哭了成不成……不就一男人吗?这满大街都是,比蟑螂还贱!”文金贵手中捏着早已被时代淘汰了的白手绢儿,翘着兰花指,不停擦着额上豆大的汗,一双筷子腿套在黑皮裤里展示出了不一样的骚气。
正好有一对小情侣从身边走过,五大三粗的壮汉听了他的惊人之语,一把提起文老幺的衣领口子,怒目圆睁:“嘿嘿!哥们儿……会不会讲人话?”壮汉在女友面前鼓了鼓油亮亮的肱二头肌,藐视着他的小身板儿:“男人满大街不稀罕,就你这样的——才是真金贵!”
“英雄,识货啊!”文老幺踮着脚,满脸涨得通红,但嘴皮子仍旧利索:“小爷在跑马屯派出所户籍室警花姐姐那里注了册、挂了号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神经病!”壮汉被他膈应得不轻,忙缩了手,搂着女友走了。
瑟缩在一旁的敬阮阮不理会这插曲,仍旧蹲在地上,黑油油的两条麻花辫不停清扫着地面。她一边抽噎一边打嗝儿,那哭声活脱脱一只正下蛋的老母鸡。
“阮啊——”文老幺回头,呼天抢地叫一声,嗓音尖细,极度缺乏阳刚气:“你那相好的,不就是一绣花枕头吗?你给哥说说,他前前后后花你多少钱了?除开吃喝拉撒的,连内裤叉子和拦精灵都是你给买的,就这样的货色,你拿来有什么用?……现在好不容易他另投炉灶去祸害别人了,咱家还不赶紧的放鞭炮、烧黄纸庆祝庆祝,哭什么玩意儿呢?”
“哇!”敬叭儿狗听了他语重心长的一番话,更忍不住放声痛哭,再次沉痛哀悼逝去的青春和一去不复返的清纯。
文老幺翘起的兰花指生生被这一顿嚎啕弄得抽了筋:“你——你个没出息的丫头骗子,咱阳明附大”四害“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就你这样一根筋、两头堵的,被卖了还替人数钱。以后出入社会,还怎么经历世态的炎凉,人生的大风大浪?”他正唾沫横飞的准备发表一番长篇大论,却被人无情打断了……
“哎,兄弟!说什么呢?”向佑斜倚在机车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满嘴跑老幺和蔼可亲地说了一句:“g—u—n,滚!”
“好的——”文金贵立马退后,在距离她上去,或者让居委会的大妈们跳着秧歌儿沿街派送声讨他的大字报……你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消了您的这口气?”
敬阮阮一双鼻子通红,抬头怯懦地放了一句“狠”话:“我要他去屎(死),不——生不如屎(死)!”。
“到底是吃屎,还是去死?”停顿了片刻,向佑为难地挠挠头,发声:“我明白了!”她一双桃花眼微眯,竟折射出一缕诡异的寒光。
敬阮阮擤了一把鼻涕,用兔子红的眼睛看着好基友,可怜兮兮地哽咽着:“你明白了什么?”
“原来,以上三种方法都没有创意,入不了敬大小姐法眼。不如我们玩点大的!”向佑问她:“襄助沈某练成葵花宝典,他就生不如屎了!”
敬阮阮、文金贵听这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以港城赫赫有名的七大财阀之一——盛鼎集团向家二千金的财力和疯狂劲儿,真要雇人断了沈州的子孙根……也不是不可能!
“佑哥——佑哥喂!”文老幺也顾不得“画地为牢”了,跳出孙猴子的圈儿直奔向她:“咱们冷静,冷静一些,冲动是魔鬼!”
向佑说:“我很冷静。再冷一些,就要重新加氟利昂了!”
文老幺拉住她纤细的胳膊,开始汗流如注:“动刀子可是大罪,如果被逮住了,脑门儿上是要盖戳的。就像武二郎那样,巨招摇!这件事咱们需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向二小姐是绿林好汉,眉头都不眨一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反正,剁吧剁吧,也就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