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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客死异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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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云南时,也发现过现场暴富的例子,就倒原石。其实就是赌石,在外面看不出来里面的成色,用一个价格买下来后,当场切开,如果切出来的成色不好,你当场就赔了。但如果切出来是上等货,那你瞬间就赚翻了,财富甚至会几十倍上百倍的增长。

这种现场如开奖一般的刺激,让步入中老年的李拐子找到了青春的激情,他需要的就是这个。当然,他也不是那种随便上当的人,毕竟做过这么多年生意,他最开始也是带了一个武汉的做玉石生意的朋友,由李拐子出资,那人帮忙看货。如果赚了钱,李拐子给人一定比例的酬劳,如果没赚钱,那朋友就算义务劳动,不需要钱。当然,中间的生活花费是李拐子的。

但是,赌石里面水太深,不是外地人可以操作的。况且,这位武汉做玉石生意的朋友,也只是半桶水。要知道,如果是个真行家的话,为什么要跟李拐子一路打这份工呢?自己亲自上,不就赚大钱了?

这个道理,李拐子不是不知道,但是,那赌石的精彩和刺激,吸引着他,让他下了海。最终,在云南赌石的效果很一般,没赚到钱,但也没赔多少。他那朋友见到自己能力不够,也不愿意拖累朋友,还是回武汉,做自己的小生意了,他劝李拐子也回武汉来。

但是,赌上了瘾的李拐子,在那种山呼海啸的场面,怎么收得了手呢?

在中国,很多赌钱的人,其实不单纯是为了挣钱。很多都是有钱人,他们的财富足够他们一生的生活所需。他们赌钱,是体验那种过山车般的心理刺激。况且,对于新的暴富阶层来说,以前穷困的时候,受尽的缺钱的折磨,如今自己把钱玩弄于股掌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就你廖苕货打击冬子一样,有一种复仇的痛感般的快乐。

他不愿意回来,是听到新结识的一个云南当地赌石人的建议。理由很简单,云南的原石都是缅甸过来的,与其在这里赌二手货,不如到缅甸赌一手货。

这个理由符合李拐子的商业常识,他不听武汉朋友的劝告,就跟那人跑到缅甸去了。自从到了缅甸,他就失去与内地的联系了,李雯的姑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了。而武汉朋友所能够掌握的情况,就仅此而已。

后来的情况,是李雯的姑妈听公安说的。

李拐子跑到缅甸过后,才知道上了笼子。缅甸的玉矿原石,按正规交易,是政府垄断了的,在一个公开的场合,以两种方式进行交易。一种是公开拍卖,这种拍卖,对行情的了解必须非常熟悉,才敢这样拍。而李拐子是个半桶水,根本不敢参加这种拍卖。更何况,这种明白生意,根本就不是李拐子的追求,因为没有赌性,就没有刺激。

那第二种方式,是隐藏报价。各人把对感兴趣的原石,记上它的标号,然后悄悄写上自己能够出的价格,放入投标箱内,最后开出结果出来时,价高者得。这种方式,虽然有赌的刺激,但对原石的鉴别力有更大的考验。

以李拐子的原始观点,正规的生意赚不了大钱。必须走偏门,才可以有暴利。这是他的经验,也有他追求的刺激。

当然,缅甸有这种黑市,几乎就是在某个山村仓库里悄悄地进行。这种石头,由于来路不正,所以也有暴富的可能。但最大的问题出来了,就是不好运输。这东西,如果没有缅甸的官方认可,出境包括到中国的入境,都会被当成走私的。

李拐子花了几十万,从黑市淘来的玉石,准备运回云南后再切割,看看成色,结果在缅甸边防,就被扣留了。他们走的是一条走私通道,贿赂了当地的武装。以为这样,就可以保证通过国境线。

谁知道,那个通道也引起了政府军的注意,时不时就有突击检查的小股部队出没,李拐子的货,就这样被没收了,还受到政府军的追击。

怎么办?货丢了,是钱没了,但人要被抓了,在异国他乡,谁来保你?通过当地关系,认识了一个华人老大,总算花了钱,把自己收留了下来。但自己已经有案底了,出境还是不太方便。华人老大答应,只要有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找兄弟通过走私通道,送他回国。毕竟,他在当地军队里有熟人,政府军何时来何时走,地方武装内部有人,也打得通关系。

其实,李拐子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笼子,都是圈套。当地华人黑社会,主要收入来源,就骗华人老板到缅甸去。只要能够带一个老板到缅甸,那个带路的人,就会得到大笔的赏金。而那个所谓云南当地的做玉石生意的带路人,就是这个集团的内线之一。

那个云南带路的内线,得到的奖赏,就是那被没收的玉矿原石的一半,另一半,给了这个犯罪集团。所谓政府军,就是他们装扮的。

但是,犯罪集团得到了好处,就会放过你吗?太天真,他会榨干你最后一滴油,让你成为枯骨,烂在他乡。

这里是一个军阀割据的国家,这里是一个多民族的山地村落,这里曾经以毒品为生,这里住着分不清好坏的华人。即使到今天,政府军与缅北的地方武装,仍然存在零星的冲突。其实,当地算是军阀割据政权,政府军的势力根本没有到这里来,也谈不上正规巡逻。

每当战事来了,一部分当地人,就逃跑到中国境内,中国按难民的标准,建立难民营,但是也把这些难民与中国居民相对隔离了,因为,好人坏人不好鉴别,也难以管理。

那些装着淘金梦的中国人,被诱骗到缅甸,就容易成为当地说着汉语的黑势力的羔羊。

人在囚笼中,呼吸不自由。当然,为了稳住他,对方有一整套流程。先是说,时机还不成熟,边境过不了。就有美女出来了,带他去地下的赌场,靠赌钱过日子。最开始还是小赢了一点,最后就加大赌注,勾引他往大了的打。

其实李拐子还是有些社会经验的,这种赌博到了一定数额,当然会引起警惕。但自己又离不开赌场,靠什么过日子呢?经常这样的小赌暂时还造成不了他的财务危机。

别人又想办法了,就是把毒品藏在烟里,让他吸烟。他不自觉地染上了毒瘾。当然,这就意味着一个人的灭亡。当地有pos机,刷卡就可以取钱,当毒瘾上来后,钱就不是他所能够考虑的了。这样过了年把,毒瘾越来越大,最后发展到针头注射的程度。

此时,他所带卡的钱已经没有了。别人就另想办法了,得利用这个家伙的家属来榨钱。打他老婆的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他老婆是不会给他卡上打钱的。打他女儿的电话,他女儿也是要问姑妈的,因为钱在姑妈手上。

李雯的姑妈与姑父是有社会经验的人,他们的直觉是,李拐子被人挟持了,先装穷,给人一万两万地打钱,另一方面报警,想让警察来解救他。

中国警察要到异国解救人,谈何容易,在打了十来万元钱后,对方察觉已经惊动了中国警方了,就把李拐子杀了,丢弃到了山林里。

等警方破案,抓了对方的老大及团伙,不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司法协议,最后才找到李扣子的尸骨,已经腐烂只有骨头了。把骨头在当地火化,然后通知家属到云南领骨灰了。

按罗哥的说法,这样的事,他已经听到好几例了。

“要说呢,李拐子当年对我还是不错的,人也讲义气,哪家有事,他都去了。今天他出了事,我不可能不帮这个忙。就是关了店子,也得要讲这个味口。”

武汉人所说的讲味口,其实也就是讲义气的意思。但是,罗哥还是老在感叹:“人说黄赌毒这三样东西,他是样样占了啊,最后,到毒这个地步,无论如何是不该的啊,他怎么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厉害呢?”

“哪个东西都厉害,你莫以为黄就不厉害,那是刮骨钢刀,晓得不?”黄姐自己就姓黄,冬子想到这点,就有点想笑。

此时,罗哥看了看冬子,冬子以为是营业关门的事,说到:“罗哥,黄姐,你们要是信得过我,这店子可以不关,这两天,我来守店子,保证耽误不了事的。”

罗哥跟黄姐对望了一眼,罗哥想了想,说到:“冬子,不是不信你,要不相信你,我们放心让你守这店子?相信肯定是相信,但是,我想的是另外的事情,想让你帮忙。”

“啥事,你说,只要我办得到的。”

“俗话说,男不看月子女不坐夜,不晓得你们容城有没这个规矩。”

这方面的规矩,原来冬子是不知道的,因为没人传授他。但是,父母的去世,让他懂得了很多规矩。所谓坐夜,就是守夜的意思。一般新逝之人,要在家呆三天,除了自己的子女,守夜的,一般都是男人,女人一般不守夜。

冬子说到:“我怎么不懂呢?我父母都去世了,这事我明白。”

他们一听,冬子的父母居然都去世了,大为震惊。“哎呀,小陈,我们还不知道,你父母居然都去世了,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对不起对不起。”黄姐也说到:“那这事就不麻烦小陈了,免得到了那场合,他更伤心。”

“没事,黄姐,都过去了。”冬子想得很简单,能帮忙的就帮忙,何况,李雯还送过自己蛋糕呢。况且,守店子这事,事关老板家的商业机密,自己还是不参与为好,免得引起猜疑。

黄姐问冬子:“他的女儿,就是蛋糕店的李雯,你认识吧?”这是黄姐好久的疑问,今天终于问出来了。

冬子点点头,心想,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帮你们的忙。

罗哥听到后,一拍大腿:“好,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不是外人了,小陈,我想让你去帮忙,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你可以起作用,而你黄姐去了,会帮倒忙,还不如让她守店子。”

冬子心想,有什么事,自己做得到而黄姐做不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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