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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前。
商行老板:“那个小孩不是还有用处吗?当人质、肉票。”
林秀娥:“死了才算有用。”
商行老板:“行吧。吊起来!”
江蘅从缝隙里看见林秀娥和商行老板离开的背影,没多久甲板起重机的臂杆朝着他这方向移动,然后停顿,挂钩落下勾住集装箱的绳子。
江蘅托抱起昏迷的小女孩刚起身,突然一阵颠簸晃荡,集装箱被吊了起来。
‘当’的一声,有东西从小孩身上掉下去,咕噜咕噜转了两圈才停止不动。
江蘅一手托着小孩,一手捡起那东西勾到掌心观看,是个纯银的藏式吊坠。
淘宝一两百能买到,不值钱,也不适合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佩戴。
稍用力抠开吊坠,里面藏了一张颇为老旧的小照片,照片的边缘不平整,近期内似乎被翻找过。
江蘅撕开照片的边缘一角,瞧见下面压着一张薄薄的纸条,打开匆匆扫了眼便合上收进自个儿的口袋。
此时集装箱已被吊离地面将近两米,江蘅不疾不徐的踱步到集装箱的角落里,蹲下来摸索边板,掌心触碰到有别于其他边板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非常细微的齿痕,基本没人能发现。
“在这里。”江蘅低语。
他起身、后退,抬起右脚对准这块边板的角落狠狠踹上去。
梆!!
重响被海浪雷鸣和甲板起重机运作的声响盖了过去,正巧货船看守的船员陆续离开货舱中心,转而聚集在甲板室那边,因此无人发现集装箱的动静。
集装箱边板角落的铁皮经重力一踹登时裂开,铁皮只剩一边连着边板摇摇欲坠,露出一个边长约40的正方形洞口。
江蘅护着小孩从洞口跳下去,轻巧的落在地面,脚底板一触及地面立即闪进集装箱的缝隙里,藏身在黑暗中目送原本关着他俩的集装箱被扔进了大海。
沉重的闷响微不足道,蓝色的集装箱眨眼就没顶。
操纵甲板起重机的船员见完成任务便关闭周围的灯,随意巡视一圈便回甲板室。
等人都走光了,江蘅才出来。
他一边思索林秀娥那句‘死了才算有用’,一边朝船首水舱的位置前进。
集装箱堆积在货轮中间的货舱甲板,船首水舱与甲板室方向相反,一前一后。
林秀娥他们在甲板室,船首水舱那边没人。
到了船首,江蘅先藏起小孩才出来。
他捏着指骨,一根根的捏过去,捏完了正好回到货舱,于是绕着货舱转了一遍。
车顶放置一个警灯,李瓒就毫无顾忌的飙车,愣是把近一小时的路程缩减了一半,赶在七点半之前到达海港旧码头。
他甩上车门跑港口眺望,正好能看见货轮尾巴。
这时间、这天气,没有正常船只会出海!
明湾和东城两区的其他警察还没到,李瓒等不了他们。
他挑了一艘改装的柴油快艇,当机立断用枪崩断铁链然后跳上去。
发动机发动,马达发出轰隆隆的咆哮。
这时,赵颜里抓着摄像机气喘吁吁的追过来:“等、等等——”她不带停歇的质问李瓒:“你要去哪里?你偷人民的快艇?其他警察呢?你们出警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是不是让凶手跑了——!”
李瓒瞟了眼赵颜里便掉转船头,发动机嗡鸣,船尾水花四溅,正好喷了追过来的赵颜里全身。
“你——”
赵颜里又气又冷,却见李瓒驾着快艇迅速滑出老远的距离,乘风斩浪,所过之处拖起一道长长的墨色浪花。
海面不平静,即使是夜晚也能见到厚重的雷云。海域除了李瓒和一艘驶离港口水域的货轮之外,没有其他船只。
赵颜里环视一圈,没能找到可供她追上去的交通工具,登时气恼不已。
司机兼同事跟在她身后,直到现在腿还发软、脑袋也懵着,他吞了吞口水说:“赵、赵姐,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别跟了,我们别掺和了。”
赵颜里不甘心:“再等等,我必须拍到点有用的照片。”她左右环顾,见到了正在装修的新码头,当下快步走过去。“那边有个高台。走,去那里拍。”
同事简直快被她的胆大包天吓死了。
“那是明湾区的大工程!你不怕被刑拘?!刚才盘山路你也见到,他们开枪啊!明目张胆杀警察,要不是我及时刹车,那子弹就冲着我们来了!!”
“你懂个屁!明火执仗的杀警察,还是刑侦大队的队长,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不知道。”
“意味着——大案!要案!大新闻!!”
港口水域水浅,货轮限速,才刚离开水域也没敢加速,所以李瓒成功追了上去。
柴油快艇紧随其后,李瓒深知必须立刻迫停前面的货轮,否则等货轮恢复正常航行速度,他和快艇会被远远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