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大失所望(1 / 2)
妖域,鳞部,照天海。
鳞部上回遇袭和虫部一样,并未遭受多大损失。九辰战龙的同族都住在照天海附近,战时一呼百应,八方来援。在此役中,鳞部高级战将无一伤亡。敌人溃逃之后,部主石破天开始闭关。当羽部残众来到鳞部时,是由副部主敖天波接待的。九辰战龙被分派了新任务——专门负责替羽部八方尊者疗伤。
石破天之所以在这种世局不稳的情况下闭关,一是石破天觉得自己升入九宫级之后,九部三十六死穴的修炼进度很慢。其中通部四穴、灵部四穴皆已修炼完毕,这次闭关意在一举将静部四穴——肺俞穴、三阴交穴、哑门穴和鸠尾穴修炼完毕;二则因为他有一个堪当重任的副手。石破天下令,除非鳞部有难,否则一切事务都交与副部主处理,可见他对敖天波这个结拜兄弟极其信任。敖天波飞升上界之后,迅速成长为鳞部第二高手,鳞部上下对副部主自然也是尊崇备至。
可是,鳞部中却有一人对敖天波抱有怀疑,此人正是敖天波的亲儿子——敖睚眦。在禁近山域逃脱了火之邪祖猰貐的追杀之后,敖睚眦带着满肚子疑虑回到了照天海。根据大鹏王邬旬阳的推测,五圣祖留下的五行圣珠是按照相克的关系对应五行邪祖的封印,所以能解除火之邪祖封印的应当是本该在鳞部的水圣珠,而拿着水圣珠进入禁近山的人又是一个已被认定死亡的海天宫杂役,叫敖睚眦怎会不对父亲生疑?
怀疑归怀疑,却没有证据。羽部残将都在照天海休养,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敖天波一直都非常忙碌,敖睚眦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父亲询问水圣珠之事。
要说敖睚眦在鳞部最信任的人,当属石灏明无疑。所以他回到海天宫的当晚就寻着石灏明,将禁近山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石灏明闻言后大吃一惊,若真是敖天波暗中派人解封了火之邪祖,那他可就成了鳞部的大罪人了!以下就是当晚两人的对话:
“当真是水圣珠?”石灏明又问了一次。
“多半不假。”敖睚眦无奈,“我可是爹的亲儿子,打心眼儿里不想怀疑他,可是……”
“他也是我的叔父啊……”石灏明叹了一口气,“邪祖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四凶妖尚未摆平,又添了五邪祖……”
敖睚眦咬了咬牙:“自古正邪不两立,若爹他真的和邪祖勾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先别急着下定论。那个‘复活’的杂役究竟是受人指使还是个人所为,尚不清楚。即便是受人指使,也得找出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总之,不要冤枉了叔父。”石灏明劝道。
“那怎么办?那个杂役已经死无对证了!”
“简单,若是杂役偷走了水圣珠,叔父必定不知情,到时一问便知。”
“那我一会儿就去问爹。”
“不必急于一时。你刚刚才回鳞部,直接去问叔父水圣珠之事,反而会让他觉得奇怪。暂缓几日,找个机会,装作不经意地询问。至于叔父作何回答并不重要,关键是他的神情。知道或不知道,靠装是装不像的。”
“还是你精明!” 敖睚眦擂了他一拳,“那这事要报于伯父吗?”
石灏明摇摇头:“此时不可。我爹他性子太急,还是等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他,免得坏了他们的兄弟情谊。”
“好!”石灏明如此向着敖天波说话,使得敖睚眦非常感激。
……
之后一连十几日,敖天波和九辰战龙都在海天宫大殿中为八方尊者疗伤。殿门紧闭,敖天波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殿相扰,所以敖睚眦也一直没见着父亲的面。不过,他每天都会去殿前转一圈,等待着疗伤结束。
这一日,他照旧于黄昏时分来到大殿前。他刚踏上殿前的台阶,殿内就传出了敖天波的声音:“外面的是何人?”
敖睚眦深吸了一口气,应道:“爹,是我。”
殿内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爹。”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啊?”敖天波阴沉着脸。自上次敖睚眦负气出走,父子二人只在兽部猎魂坡见了一回,距今已过去几十年了。
“孩儿不孝。”敖睚眦瞥了殿内一眼,里面没有点灯,光线很暗。桌椅都被清理到墙边,八方尊者在殿中围坐成一个大圈,在他们身后坐着九辰战龙。这十几人都端坐不动,也不说话,看样子疗伤还没有结束。
敖天波将门掩上,两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前些时日石世侄归来,却不见你的踪影,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再回鳞部了呢。”敖天波道。
“怎么会呢?孩儿只是有别的事多耽搁了几日而已。”敖睚眦道,“我回来之后想见见爹,可听闻你正在给羽部尊者疗伤,所以就每日过来殿前看看。”
“唔。这还差不多。为父的妖力消耗了不少,权且休息几日。你随我来,我们爷俩今晚喝上几盅,好好叙一叙。”
“是。”敖睚眦觉得今夜就是个询问好机会。
敖天波办事果然细致,临离开前没忘记调来两名高手把守殿门。
然后,父子二人来到敖天波的住处。两人借酒叙话,阔谈近年之事。
“好,这些年不见,你的实力又大有长进,不错!”敖天波对睚眦的进步十分欣慰。
“能与一干实力高强的好友四处闯荡,实力肯定迅速提升。”敖睚眦道,“不知爹还记得萧天河吗?”
“他是孟章佩的拥有者,是你的主子,如何会忘?”
“哎,别用‘主子’这个词,我们是朋友。”
“呵,朋友……若不是有石世侄与你为伴,我才不愿意让你跟着那样的低手呢!”
“爹,你有所不知。”敖睚眦笑着替父亲满上了酒盅,“萧天河如今已是七星级巅峰了,下次再见恐怕就是八卦级了!而且他的刀法出神入化,我还真没把握能打得过他。”
敖天波的手抖了一下,晃出了几滴酒,他沉默了片刻,谨慎地问:“他莫不是练了什么速成的邪功?”
“哪里,他是受了重伤之后,在一位神秘高手那儿一边疗伤一边修炼,也许是高手教导有方,所以才实力大增吧。”
“不可能!”敖天波断然否定,“教得再好,光靠自己修炼也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内从两仪级升至七星级!如果没练什么邪功的话,那就是……那就是那位高手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了他!”
“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他现在实力强得很,这下你应该同意我跟着他了吧?”敖睚眦道。
“哼,不同意又能如何?难道你会听我的?”敖天波没好气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你呀,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脾气又臭又倔!”
敖睚眦乐了:“谁让我是你儿子,你是我老子呢?来,再给爹倒一杯!”
“那个何天遥呢?现在是什么实力?”
“不清楚,他们兄弟二人修炼至四象级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唔……估计最多也就是五行级了,还好。”敖天波顿了一顿,又问,“刚才你说的那个神秘高手,你对他了解多少?”
“不怎么了解,你也知道,孩儿大多时间都在孟章界中。”
“太不自由了。你不是说萧天河并不把你们当作奴仆吗?那索性就脱离孟章界呗。”敖天波劝道。
“我们都是自愿跟着他的。我的妖灵宝珠已在孟章界中形成命格,强行解除的话,不仅会伤到萧天河,连我自己也会损失妖力,得不偿失。再说你看我现在,不是也挺自由吗?”
“哎,我都忘记问了,怎么就你和石世侄回来了?萧天河去哪儿了?”
机会来了。敖睚眦在脑中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道:“他去寻找五行圣珠了。”
“哦?”敖天波举盅到嘴边的手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