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木森和李可儿(1 / 2)
或许也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至少的话,发泄之后心情会变得很好。
但是,李可儿和木森都一样,他们不会选择发泄,他们觉得:何必呢,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了别人,实在是件好麻烦的事情。这种事情,不都是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何必要他来懂。硬要一个不相干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情,这实在是太自私了,能做出这种自私的事情的人,是有多么的不近人情。
他们这样想着,不给自己添麻烦,也不给别人添麻烦。任由麻烦随着她自己的心意选择来或者去。他们绝对不会多加干涉。
“让人生随意一些吧,让自己少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吧,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想做的事情上吧。”他们总是这么说,也总是这么想。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木森和李可儿,不轻易把自己的悲欢告诉别人,也不轻易聆听别人的悲欢,因为他们觉得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最有意义的事情,只是他们自己开心而已,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这就是木森和李可儿的想法。
而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事实就是:他们都在做着自己开心的事情,开心的遵循着这个世界该有的一切之面貌,开心的拥抱这个世界,开心的做出自己的选择。
木森选择东沐,他绝对没有不开心,哪怕东沐嫁为人妇,他也依旧喜欢。并没有不开心,因为从一开始,他也没有想过要东沐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当然,会有难过。但是需要说明的是,难过和不开心是不同的。不开心,是觉得自己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难过,是不如期待的那样而发出的感叹。
“世事无常!”如此的感叹一句而已。
李可儿选择木森,她当然也不曾后悔过,因为对李可儿来说:爱上木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见到木森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这个男人跟之前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虽然是哪里不同她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的这个特性让李可儿选择了关注木森,而后爱上了他,一切都只发生在顷刻之间。
爱上木森之后,李可儿觉得很幸福,只要关注着木森,她就觉得自己是唯一的,特别的。并不会因为木森不喜欢她而悲伤或者沮丧。
因为一开始,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是她发自内心的呐喊。
木森说:“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十年,而喜欢一个人只能维持一百七十天。”
李可儿反驳他:“那肯定是一本不怎么样的书,因为从小学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二十一天就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木森笑了笑,跟李可儿说:“记得那本书是这样写的:养成一个一生的习惯需要十年,而喜欢一个人只能维持一百七十天。十年之后,这个习惯会深深的记在你的肌肉里,不管你如何想要忘记都不能忘记。而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半年,喜欢就会变味。”
李可儿沉默,小声的说:“还真是这样,一开始的单纯的喜欢,轻易的就变成了占有。明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就是无法理所当然的去看。”
李可儿说:“如我自己,一开始,分明只需要陪在你的身边就好。分明是要做柳三变的《蝶恋花》的: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偏偏就做成了李清照的《点绛唇》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木森说:“是啊,渐渐的,就忘记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渐渐的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才是我该有的。”
木森说的,是他自己,是他对东沐的执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自己应该得到回应。可是,这分明是不应当的,不应该这么想的,因为谁也没有要他爱上东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却要把自己的选择强加给别人,这样的做法,跟天下的俗人又有何不同呢。
木森无法分说,也不敢分说,只是,世上的事情往往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容易。
他说的不过是口舌之快,可是要叫他真的不这么做,那就难了
木森长叹一声,跟李可儿说:“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命运的安排。”
李可儿什么也没有说,就靠在木森的肩膀上,享受着此刻得温馨。
木森说:“我伫立在高楼上,细细春风迎面吹来,极目远望,不尽的愁思,黯黯然弥漫天际。夕阳斜照,草色蒙蒙,谁能理解我默默凭倚栏杆的心意?
本想尽情放纵喝个一醉方休。当在歌声中举起酒杯时,才感到勉强求乐反而毫无兴味。我日渐消瘦也不觉得懊悔,为了你我情愿一身憔悴。
我不喜欢这样的解释,只从字里行间解读诗句,实在是觉得不怎么明智。
我始终觉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这无味,才是真的。一切皆是有,一切皆是无,这才是真的。
暮春时节,深闺里无边的寂寞如潮水般涌来,这一寸的柔肠却要容下千丝万缕的愁绪。越是珍惜春天,春天却越容易流逝,淅淅沥沥的雨声催着落红,也催着春天归去的脚步。
在这寂寞暮春里,倚遍了每一寸相思阑干,纵是春天千般好,怎奈也是无情绪。轻问一声:“良人呵,你在何处?”眼前只有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连绵衰草,蔓延着良人必经的道路。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