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1 / 2)
穆殷是真的不挑,比如什么姿势她都可以,在床上亦或是在浴桶里她也都行,任由纪尘挑选。
纪尘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典型的赔了自己又折兵。
原本想着给手下们赢个自由,结果却是连他这个少将军都一起输了进去。
纪尘左偏头摸摸衣袖,右低头放下衣摆,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奈何穆殷可不是个良善的老好人。
没用那一百零三人的性命强迫纪尘委身于她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钦钦啊,”穆殷眉眼带笑,声音却幽凉拉长,透着股威胁的意味,“别逼我用强呐。”
左右赢的人都是她,纪少将军一个行武之人若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穆殷不介意将他绑在床上,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守信重诺。
这么想想,穆殷竟然还真有些期待。
她看向纪尘,抄在袖筒里的右手拇指指腹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缓慢摩挲左手小臂,以此来克制她内心的躁动。
她既想纪尘答应,又隐隐期待他拒绝,纠结的紧呐。
纪尘脸红的厉害,几乎不敢跟穆殷对视。胸口心跳鼓动,震的他呼吸发紧,断断续续。
既然是亲口答应过的,纪尘怎么也不好反悔。
主要是纪尘心里清楚,就算他想耍赖不认,穆殷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横竖躲不过去,还不如早睡早了事!
纪少将军自认这点魄力他还是有的!
纪尘攥紧轻颤的指尖,深呼吸了好几下,破罐破摔自暴自弃的问,“现在吗?”
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透着股不自然。
纪尘从军几年,想的全是把身体交给安国,结果没想到,一朝被俘,却是主动把身体交给了安国的死敌——穆殷。
真是造化弄人。
他转身往主屋走,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有,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姿势僵硬,手脚跟刚装上似的,格外不协调。
像纪尘这样自幼习武的人,别的不说,手脚自然是极其协调的,不然可学不了武。
但这会儿他硬是同手同脚的往屋里走。
穆殷在后面看的可高兴了,还故意小心提醒,“钦钦啊,莫要摔着,仔细磕破了我赌注那细嫩的皮囊。”
纪尘,“……”
纪尘脸蹭的下红了个彻底。
可去她的细嫩皮囊吧!
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大大小小留下的细碎伤痕没有七道也得有八道,虽说不狰狞恐怖,但是跟自幼养在闺阁里不经风吹雨打的男子们相比,半点细嫩都不沾。
别人像是权臣贵族享用的精细米粥,而他却像贫苦百姓果腹的粗糠米饭。
跟娇花一般的闺阁男子们都比不得,更何况是穆殷喜欢的纪钦。
既然是她能认识的男子,必定身份尊贵受尽宠爱,绝对不可能像他这样,哪怕脸长得有几分相似,别的肯定是全然不同。
纪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更别提受尽宠爱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中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看什么都觉得不真切,唯有师父始终陪在他身边。
师父性子冷,极少跟他近亲,哪怕像摸头这样的亲昵举动都没有,更别提像爹爹一样会把孩子抱在怀里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有个亲人在,比那些被丢弃在路边快要活不下去的男孩们要好。
纪尘站在净室里看着穆殷让下人们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心中竟然没有半分诧异跟波动。好像习惯了。
他将自己埋进水里,任由飘在水面上的红粉花瓣将自己淹没。
等实在忍不住了,才探出水面,深深的喘了口气。
在水底的窒息感跟心口的窒息感相比,竟不知道哪一个更难忍耐。
纪尘靠在身后光滑的桶壁上,感觉脸上好像沾了东西,他伸手摸下来一看,是片红色花瓣。
纪尘垂眸看过去,像这样的花瓣有一层,它们堆堆挤挤的飘在水面上,被热气蒸腾发出清幽花香。
虽是寒冬腊月,但像穆殷这样的身份,想弄来花瓣简直易如反掌。
估计是以前纪钦喜欢泡花瓣浴吧,所以穆殷才让人搞了这么一出,毕竟以前他可没有这种娇奢浪费的喜好。
纪尘克制不住的去想纪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温温柔柔的,或者活泼开朗,像只名贵又珍惜的鸟儿,让人忍不住供着养着。
不像自己,就是只野雀儿。
纪尘手无意识的搭在小腹上,却在摸到自己腹部伤疤的时候动作莫名一顿,竟觉得有点在意。指腹轻搓,像是要把不舒服原本皮肤上的伤痕搓去。
除了这里,他手臂上也有道浅浅的刀疤,只不过时间久了颜色淡去,几乎跟他自身冷白的皮肤融为一体。
纪尘知道只要时间够长,他腹部这道现在看起来粉粉的疤痕,将来也会变成跟皮肤差不多的颜色,没必要去管。
可他这会儿就是在意。
纪钦,纪钦。
纪尘烦躁的皱紧眉头,心里没忍住骂了两句脏话。
他是不是有病,穆殷要睡他,这对于自己来说不该是件屈辱不能接受的事儿吗?他怎么还跟她喜欢的人比较上了?
穆殷脑子有疾这病是不是会传染?
不然他为何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
纪尘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整张俊脸冷的不行,暴躁的披上中衣,袋子随意在肋下一系,就这么出了净室。
他就这样,穆殷爱睡不睡,不睡更好。
要是敢嫌弃,纪尘指骨攥的咯吱响,他当场咬死她!
穆殷坐在桌边,手里捧着碗参鸡汤慢慢喝,感觉到身后有股浓郁的杀气,警惕的瞬间扭头看过去,然后就对上纪尘那张黑沉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