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你们这批学生怎么那么外强...)(1 / 2)
##78-集训4
众人已经自觉排好队伍了, 听教官一吼,立即军姿看齐,前后左右站得板正。
教官负手走近, 粗扫一圈,两指拎住学生的衣领, 扯着几个身高不合适的成员调整位置, 又迈着长腿在队列中穿插走动, 检查众人的着装。
虽然没发现问题,但全程没露出满意的神色。
隔壁教官放完狠话,挥挥手示意联军的同学开始跑步热身。
乘风余光跟着他们的身影向场地边缘飘去, 就听巡视了半天的教官又一次开口,沙哑的嗓音低沉地介绍道:“我姓周。记住我的脸,别认错人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体能教官。”
乘风对穿制服的人还真是有点脸盲,闻言又朝隔壁多瞄了数眼。
隔壁那位教官个子比较矮, 身高才不到一米七五,皮肤也晒得黝黑, 左侧唇角到下巴的位置留了条浅淡的疤痕, 还是比较好辨认的。让大家叫他薛教官。
相比起来,周教官的脸毫无特色。乘风盯着看了两分钟, 只记住了他耳朵大。
……当然她不敢说出来。
这两位教官身上都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与大一军训时那些和蔼玩笑的新兵不同, 从眼神里就透着凶横与狠厉, 双目用力落在谁身上的时候,即便没有恶意,也跟带着刀锋似的, 让人不由如坐针毡。
众人受他威慑, 连眼珠都不敢随意转动。
“刚才隔壁说的话都听到了啊。”他一扭头,很不负责任地蹭了对方的一通演讲, “那我就不重复了。都给我记清楚!”
正要去拖椅子过来休息的兄弟闻言大骂了句:“我去你的!自己的兵自己训好吧?”
周教官一扬手,示意他不要给自己拆台。又高冷地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跑道的方向,说:“跟上。”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周教官咋舌,语气不善地道:“跟上啊!今天两个班,哪个班的平均速度落在后边儿,晚上有惊喜任务等着你们。”
悠悠然抱了张椅子回来的薛教官一拍大腿,按下别在胸口的扩音器,善良地提醒道:“可爱的同学们,忘记告诉你们啦!咱们基地附近有个村庄,村尾有个小型养猪场。新一代的孩子们都没给猪铲过屎喂过饲料吧?谁要是输了,我们跟老乡申请了几个宝贵的名额,让你们都体验体验。机会自己把握啊!如果输得太多,今晚都滚猪圈里睡吧。”
联大众人闻言不由脸色惊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两位小学妹。毕竟沈澹虽然长得高,但是四肢纤瘦,一副很不能打的模样。乘风就更不用说了,个子矮,营养不良,推出门去,恐怕连纸老虎都桶不破。
边上的学姐正要教导这两位小朋友,“细水长流、另辟蹊径”、“自己虽然不行,但还可以让对手不行”、“当社会的险恶用到对手的身上时就是正道的光”,等神富我军特色的人生哲学时,乘风已经闷头从边上冲了出去。
沈澹不甘示弱,脚尖在地上一蹬,追在乘风屁股后头。
众人面面相觑。
周教官深感莫名其妙,催促道:“跑啊,看我干什么?等我给你们打气啊?你们联大学生的反应力是不是有点慢?就这还做技术工?”
队伍前排的人赶紧出发。
军训时大家的场地不同,部分学长学姐们还没见识过乘风的野性。见她跑得跟一溜烟似的,转眼就追上了联军的大部队,依稀有点傻眼。
但这次要比的是平均成绩,众人依旧保持自己的速度,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四圈过后,乘风还是跟山道上蹦跶的野猴子一样,愉快地飞奔。沈澹放弃了她的节奏,跟在联军男生的队伍后面追赶。
男生跑得要稍快一点,联军的女生队伍已经被乘风套了整整一圈。
两位教官并排坐在椅子上,大爷似地翘着脚,观察了这么些会儿,才再次通过扩音器嚷嚷道:“偷懒是吧?跑得那么慢?当我瞎呀?这样啊,根据你们两支队伍完成目标的总时长来统计结果,但是男女生的第一名,都不算时间。”
现场顿时哀嚎一片。
“又来这一套。你们当教官是不是都一脉相承啊?”
联军的弟弟们很没出息地回头,卑微讨好道:“姐姐们快冲!姐姐们加油!”
姐姐们大骂道:“滚呐!”
“姐姐们今日救我出猪圈,来日我给你们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不用来日了!就今天去猪圈里偿还吧!”
“闭上小嘴!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一青年紧皱着脸控诉道:“以后谁再说咱们联军是根搅屎棍,我就把乘风推出去!这特么才是!她这样的才是好吗?!”
联大几位学长不服,先一步痛斥道:“去你们的!人小学妹是自己优秀,你们是见不得别人优秀!搅屎棍的名头背稳了,你们联军专属,别想甩锅!”
两所学校的人嘴上互损,乱七八糟地卖惨,叫得跟天要塌了一样。私下默默提速,妄图争夺第一。
纷乱的脚步声在大厅里回荡,伴随着越加粗重的喘息。一圈、两圈……直至一群人跑得气喘吁吁,却始终不听教官喊停。
部分体力差的学生快要支撑不住,脚步酸沉得像坠了铁块,只能颓然围着场地边缘小跑。他们记不清自己跑了多远,又不敢去看胸口处别着的统计面板,吊着最后一点耐力,以防自己被拉出太大差距。
乘风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时急时缓地调整节奏。大脑因为上冲的血液不可避免地感到发晕,但还处于能克服的程度。
多次体验过生死极限的感觉,乘风大致将那种痛苦体验大致分成三个水平:感觉快死了、真的快死了、像是死了但其实还没有。
她自己估测,目前应该在第一阶段的边缘徘徊,所以她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窥觑场边的两位教官。
那两位残酷的青年在场边开始吃起了水果,又是香蕉又是橘子,姿态十分惬意,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手下还有支队伍。
沈澹用力眨了眨眼睛,退不去视线里的朦胧,疲惫的身躯下,每一条神经末梢都在传递着“想要消极怠工”的冲动。
她主动上前找人搭话,拉住联军兄弟的衣摆,问道:“你们到底要跑几圈啊?”
联军学生扭过头,极为幽怨地道:“没说啊!”
沈澹:“??”
“所以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联军学生崩溃道,“教官根本就没有说要跑多远,只讲了来热个身!”
联大学生闻言同是感到一阵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