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 家事朝事,年节不闲(1 / 2)
这无疑是个圈套!
宋嬷嬷立即洞悉,但也是好一番忐忑,自打银钗那一件事,她便感觉到背后的威胁,再兼着旧年陷害杨氏不得,那个什么胡子马,显然与人早有勾结,这一切都说明,有人想对她不利,可是宋嬷嬷却怎么也不想透那威胁的来源。
眼下,居然一个死鬼还来信威胁!
当年她看出婉丝对老国公暗怀情意,本来还满是不屑,可仔细一想——大可利用婉丝投石问路,假若事成,老国公容纳了婉丝,与公主必会生隙,那么她也许还有机会。
这世间男子,有几个能做到从一而终,据宋嬷嬷看来,老国公无非是因为公主身份高贵,有所顾及而已。
而以她的谨慎,当然不致贸然行动,所以尽管早怀倾慕之心,却不得不苦忍。
说什么不舍公主,愿终身不嫁,只不过不想放弃心里的执念而已,偏偏杨雪雁那个傻子,竟也要学她终身不嫁誓忠。
后来想是杨雪雁觉察到什么,总算松了口,答应了嫁给周掌柜。
为此,杨雪雁甚至还当面责问过她,是否怀了什么奸诈念头,两人争执了一场,就此翻脸。
总算杨雪雁没有实据,又自认本份,没有在公主面前挑拨。
而她冷眼看来,婉丝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懦弱之辈。
宋嬷嬷当然不会愚蠢到当面教唆,却时常对婉丝提起老国公与公主间的过往,叹息着婉丝虽与公主样貌相似,却没有那等好命,渐渐地,她发现婉丝越发不甘。
总算是盼到那么一个机会,老国公远征归来,宫宴饮醉,而公主因还在坐月子,只好嘱咐了她安排下人好生侍候。
那一天,她是有心让婉丝去煮醒酒汤,并颇有深意地说了一些老国公往常醉后,公主都是如何服侍。
果然,那晚让婉丝得了手。
宋嬷嬷想起那一夜,听着书房里那一番动静,她又是妒忌,又是期待的复杂心情。
哪知老国公次日酒醒之后,竟当即发落了婉丝。
心灰意冷,宋嬷嬷满怀哀怨。
原本以为那场事端就这么过去了,岂料数月之后,婉丝竟遣人联络了她,称有了国公爷的血脉!
从那时起,一个计划,就在宋嬷嬷心里逐渐有了轮廓。
于是接下来的岁月,她开始有了期盼,日子才有了崭新的意义,而一切,又正如她期待那般发展……
只是没想到,老国公竟然会这么快撒手人寰……
原本,她以为大长公主会先行一步——高祖与先帝皆有隐疾,非长寿之人,大长公主从前也受过重伤,又有心悸之症,还诱发过数回气喘,她盘算着若有一日,公主薨逝,她再坦白宋辐之身世,做为养母,就算不能代替公主,可也是与老国公有了一种联系。
当然,最好是能以情动之,成为老国公的继室。
但这一切,随着老国公的病逝,尽数成为泡影,她不甘心,越发妒恨,所以,才改变了策略,所以才要谋夺权富,没有倾心之人,也只有这些,才能填满她终身残缺。
原本好端端的筹谋,这一年来竟然颇多周折,眼下,已经下了地狱的人,竟然还来信威胁!
可婉丝一事知者不多,就连宋辐,也不知其中底细,在世之人,唯有苏直了解来龙去脉,是他吗?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是他在算计自己?
何故如此?难道老国公临死之前,早已对她生疑?
宋嬷嬷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更是悲痛难耐,可眼下却不是自伤的时候,该如何应付?
再次展开信纸——
“二十余载不见,嬷嬷可还记得故人?当年嬷嬷之言,犹在耳畔,但如今情形,国公爷已过世多年,我儿也已年近而立,事过境迁,想来公主不至不顾国公爷骨血,还望嬷嬷促成我儿认祖归宗一事,现已回京,望嬷嬷见信后,于本月初十午正来白沙渡一见——故人婉丝。”
哼!她起初信口胡谄,称威胁得婉丝不敢留于京都,想来苏直是产生了怀疑,方才捏造了这么一封信,只是若置之不理,必会让那老不死的洞悉婉丝已死,假若他以此为由,在宋辐面前再挑唆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