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皇后问责,除族离家(1 / 2)
当虞沨与旖景到建宁候府时,正堂仍在“公审”做为晚辈,到底不是黄家内部人,他们当然也不好在旁听审,由建宁候世子夫妇陪着,在hua厅里说话。旖景与大表嫂赵氏在隔扇后头喝着茶,赵氏是太夫人的侄孙女,也是望族出身,长袖善舞,只陪着旖景说着家常话,并没有提及江氏。
但旖辰的到来打破了平和的气氛。
一日未过,连旖辰都听闻了风声,可见这桩“罕事”的传播速度与广泛。
旖辰才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我在宫里,竟是听皇后娘娘过问此事,唬得心里头乱跳,究竟是怎么回事,二舅母怎么会遭了这般大祸?”
旖景也想不通这事是谁的手段,虽知道“奸夫”是死士,有些怀疑三皇子,但并不以为三皇子能察到黄陶头上,从她的立场来看,倘若三皇子与黄陶早有勾联,洞悉黄氏对自己的恶意,就算察明黄陶策划清平庵的暗杀,这会子做这么明显的事,企非与黄陶撕破了脸,三皇子一为母仇,二为大位,应当不会冲动行事,可若不是他,又有谁会视黄陶为仇?
父亲与虞沨都不会用这般不计后果的狠辣手段,建宁候更不可能搭上候府声誉,这事情当真扑朔迷离。
旖景只轻轻一叹:“昨日我回府探望夫人,还见着了二舅母,哪知就出了事。”
旖辰听旖景称黄氏为“夫人”心里有些讶异,晓得不是理会的时候,只问传言难道当真?
黄陶身任太子宾客,尽管实权有限,可也是东官属臣三品官员,江氏身上有三品诰命,出了这样的事,连皇后都惊动了。
赵氏听了这话,才囫囵把事情说了一回,经过当然不太仔细,旖辰听得满面惶然,倒是一口咬定上:“二舅母必不会行这般……定是什么人陷害罢。”
旖景当然也不认为江氏会不守妇道,她听虞沨说得仔细些,情知江氏昨日一定别怀目的,才会鬼鬼祟祟地离开国公府,八成是去见了“外家”否则真出动候府或者国公府的护卫车舆,谁有这般大的本事,能在青天白日将人无声无息地掳掠,事已至此,江氏百口莫辩,就算能保住性命,别说诰命,只怕候府会逼着黄陶出妇,才能表明立场,不受更多连累。
就算如此,候府声誉在短时之内,一定是难以挽回了。
旖景虽不同情江氏,更不会操心黄江月的姻缘,可候府毕竟是她外家,想到候夫人与四舅母,还有几个表姐妹,心情也不轻松。
见旖辰满面忧虑,看着倒比大表嫂还有哀怨几分,旖景岔开话题:“姐姐今日怎么会在宫里?”
原来这回中秋宫宴,皇后竟让旖辰协助着操办,把太子妃冷落一旁,借口便是东宫侧妃卓氏有孕,太子妃应当全心照管着卓妃,以后嗣为重,旖辰做为这辈皇家媳妇中唯一的亲王妃,自是应当替皇后分忧,近十日以来,都住在宫里,今日皇后听了风传,才让她出来过问个仔细。
旖景一听这话,脑子里就是一绷,见旖辰尚且安坐着愁眉不展,却不见紧张,只觉得深深的无奈,连忙问皇后原话。
“皇后娘娘就说传言十分不堪,让我来候府问个仔细,二舅母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被……闹去了县衙,以致京都沸沸扬扬……”旖辰怔怔地说道。
“有劳大表嫂,快领姐姐去正堂。”旖景强忍着叹息,又对旖辰说道:“二舅是东宫属臣,太子宾客,二舅母又身有诰命,出了这等子事,皇后娘娘是担心牵连太子,让姐姐亲自来这一趟,而不是直接遣内侍或者女官来问罪,就是给候府颜面了,娘娘有口谕,姐姐当然要代为转告外祖母与大舅舅,今日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水落石出,并做出处置来。”
倘若是江氏“与人私通”别说她本人性命难保,黄陶身担罪责,只怕连候府都得受牵连,担着个家风不正、管束不严,这事情只能是“被人陷害”才能保住候府不受罪责。
赵氏这时也才反应过来,惊惧更添了几分,连忙请旖辰往正堂。
黄陶仍在苦撑,仍是没有交待出江氏所为何事才外出,便是黄氏都被太夫人逼得跪在了地上,在江氏身旁淌眼抹泪,江氏仍是痴痴傻傻的模样,一会儿笑一会哭,竟有了几分疯颠之状,因着与她出行的丫鬟婆子早被黄陶在外头“处置”也没有其他的证人能逼问实情,建宁候虽说焦灼,却束手无策,太夫人更是怒火攻心,凛冽的目光里逐渐带满森凉:“我看也不用问了,既然不肯实说,定这是淫妇居心不良,就是和人在外头私会,才被人抓住了时机报复,拖累满府声誉,江氏罪行暴露,自知无颜见人,投缳自尽,我也有治家不严之责,这就上请罪本子。”
这就是要赐死江氏了。
黄陶兄妹大急,竟然不约而同地哀求:“母亲不可。”
“不可?事情到了这番境地,你们尚且遮掩狡辩,不肯坦承实情,我也只好如此。”太夫人不为所动。
旖辰就是在这时来了正堂,见黄氏也跪在地上,心里更是惊惧,待禀了皇后娘娘的口谕,满面不忍地劝说黄陶:“二舅舅、母亲,娘娘也想到这事其中有些蹊跷,才让我来问个清楚仔细。”
太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急躁,指着黄陶就说:“且管瞒着,你且以为这是咱们家事,还能善了?!”
黄陶也是心中巨震,倘若让江氏坐实与人私通的罪名,必是保不住她的性命,眼下,也只好交待出廖家来。
这才叩首说道:“都是儿子的错,琴娘是受了儿子嘱咐……还请母亲宽恕……”
江氏似乎这才有些清醒,泪眼模糊地看着黄陶,手忙脚乱就要阻止他:“二爷……不可……妾身自知清白尽毁,拖累了你……”
黄陶紧紧拉着江氏的手:“母亲,是儿子让琴娘去廖家……儿子因着姨娘之故,与廖家暗中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