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子弟(阎卫不知道那块毯子的珍贵...)(1 / 2)
自称自己是晁司令孙子的小伙,自我介绍,并不姓晁,而是姓胡,叫胡海河,自称自己是阎佩衡孙子的那个,是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
他不认识小旺,但小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小阎哈嘛。
自我介绍,他叫冯哈,这应该是改回他亲爹的姓氏了。
按理他们应该认识的,但现在小旺个头高了,要窜一米八,眉眼啥的全变了,而且小狼黑的像块炭一样,所以他认不出他们。
但小狼和圆圆,也于一瞬间,认出阎哈来了。
怕他认出自己,圆圆把帽子兜了起来。
约翰指着门外一辆直戳戳的,停在门口的宝马车说:“那辆车就是那几个孩子开来的。你们知道吗,你们华国的领导人们,曾经是土匪,而如今,他们的孙辈还未成年就喝酒,开车,这就是因为,土匪治国的原因。”
约翰是个好孩子啊,斯文,有礼貌,但怎么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小狼二话不说,袖子一撸,得亏圆圆给拉住了:“你别急,我骂他。”
她忙得解释:“那就是几个假货,说他是我爷爷孙子的那个,就是假的。”
约翰才不信呢,胸有成竹的说:“我才不信呢,你看,阎望奇已经跟他们打的火热了,而阎望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华国官方的二代,俗称高干子弟,他们在认亲,结盟。”
圆圆说:“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一网打尽,约翰哥哥,你可以不懂,但最好不要唧唧歪歪。”
“这又是什么,出自哪儿?”约翰问。
小狼说:“我们自己的《伊索寓言》,你当然不懂。”
约翰彻底懵了,为什么小狼和圆圆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啊。
隔壁桌,小旺和一帮高干子弟们打的火热,一个个的捧,说冯哈那小肚皮里装着乾坤,说胡海河印堂发亮,一看就要发大财,又说另一个瘦鸡毛猴儿的,一看就有大哥气质,三言两语,哄的一帮高干子弟乐的前仰后合,只拿小旺当知已。
当然,大家也要吹吹牛,跟瘦猴儿似的那个,说他叔是公安局长,以后有啥事,喊他一声就行,在首都,死刑犯他都能从局子里捞出来。
另有一个说,他爸是治安管理处的大队长,要在外打架,甭怕,就算失手打死人,他爸都能处理成对方的过失。
这可真是牛逼了,小旺抱拳,直呼厉害,个顶个的认着哥。
胡海河跟小旺勾肩搭背,说:“哥们,介绍一下呗,你叫啥名儿,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今晚咱们唱歌去。”
小旺自我介绍:“我姓陈,叫陈大帅,今天算了,后天晚上吧,咱们约好去唱歌,我请客吧,为了认识你们这帮大人物,请大家潇洒走一回。”
“红尘呀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梦至少梦里有你随随。”胡海河开始唱了:“约哪儿呢。”
“咱去个牛掰点的地方,贵宾楼,怎么样?”小旺又说:“哥们可都得来,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冯哈总觉得小旺看起来有点面熟,但终归小旺大了,变化太大,他认不出来。
这时那瘦猴儿拍着桌子说:“贵宾楼的卡拉ok厅一晚上至少上千块,陈大帅,你去得起吗?”
小旺从屁兜里掏出钱夹,从中数出一千块,拍桌子上了:“这不是钱?”
虽然现在他不做小生意了,但是陈美兰给他的六万块,他用了五万块去投资,剩下的一万多,一直拿着在炒股,还甭说,小旺炒股从来没赔过不说,这几年凭借他的数学天赋,赚了不少,手里现在少说有两万块。
这一千块,毛毛雨而已。
顿时,一帮高干子弟的笑容僵在脸上了,好半天,瘦猴才说:“真人不露面,陈大帅,想不到你还是个暴发户,有钱人。”
像胡海河,冯哈这帮孩子,拿的都是父母的钱,虽说吹的凶,但手头没那么多钱的,一把拍出一千块,小旺立刻唬住全场。
“约约约,必须约。”冯哈喊说。
当然,大家必须敬小旺一杯。
因为小旺在推拒,不肯喝酒,胡海河突然了其中一个女孩子一巴掌:“赶紧的呀,敬酒,我哥们不喝酒,就得你们敬,眼睛瞎了吗,为什么不敬酒?”
小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给对方了一巴掌,居然不反抗,捧起杯说:“哥,喝了我这杯酒吧。”
小旺端着啤酒杯,看这小姑娘挺可怜,解释说:“我这人过敏,喝不了酒。”他要敢喝酒,圆圆会告黑状的,黑爹马上回来,会揍他的。
瘦猴踹了另一个女孩一脚:“你们几个一起敬,给人当马子的,这点眼色都没有吗?”
几个小女孩,也不过十五六岁,在酒桌上就这样被人踢,被人打,小旺脸色都白了,这要真是一帮高干子弟,这个国家就要完蛋了。
几个女孩子全站了起来,举杯,说:“哥,喝一杯吧。”
小旺看着面前的酒杯,突然回头,给小狼挤个眼色,摆手说:“啤的就算了,不行换白的吧,要喝,咱就来白的。”
冯哈特别会起讧,操场子,立刻说:“陈大帅牛掰了,牛栏山二锅头,对瓶吹,不吹不是好哥们。”
老板不想给酒,但冯哈抢着从吧台取了两瓶,拎开瓶怼给了小旺。
都到这种形势下了,约翰觉得圆圆和小狼是在强辞夺理。
小旺真实的目的,就是想跟对方交朋友。
小狼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了,不在桌上了。
约翰就跟圆圆说:“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奶粉厂有10的股份,我妈说了,我们的股份,在我们成年之前,由你母亲来掌管,她还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华国某些潜规则的人,她在华国一定能赚钱。阎胜男,我觉得阎望奇比你妈更厉害,更擅长在华国这种特权阶层横行的社会如鱼得水,因为他的本质,也是那样的人,但你知道吗,我鄙视这样的人,我更习惯西方式的公平和公正。”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看我弟在干嘛。”圆圆指着门外说。
烧烤炉是在门外的,小狼出门,他是用生手抓的,抓了两块炭,进门后,悄悄放在胡海河的裤管下面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回来了。
圆圆抓起他黑色的,蒲团似的大手,看上面一层老茧,没有被炭烫焦的痕迹,但也立刻替他用纸巾擦,用嘴巴吹着,小心翼翼的扑着。
而就在这时,隔壁桌上,胡海河的棉裤被点燃了,一个女孩看到他身上在冒烟,啊的一声尖叫:“着火啦!”
大冬天的,要着了火还了得,小旺立刻也是一声叫:“着火啦,快灭火。”
一瓶二锅头,他全倒胡海河身上了,火借酒势,呼拉一声不就燃起来了。
从裤脚窜到□□不过转眼间,呼啦啦的,冬天都是大棉裤,裤裆烧着了。
一伙人找不到水,就往胡海河身上浇啤酒,小旺还忙的叫:“大家快踩啊,快踩。”说着,他一脚把胡海河给踩到了地上。
你一脚我一脚,大家一起踩胡海河的裤裆,好不热闹。
其实还可以多玩玩的,但烧烤店的老板娘太虎了,端了一大盆冷水出来,哗一声浇了胡海河的兜头,火一下就给熄灭了。
这下,胡海河还吃烤串吗,当然不吃了,还叫嚣着说要砸了烧烤店。
幸好冯哈跟他爸一样,是个笑呵呵的,连忙劝着胡海河赶紧走。
这地儿晦气邪门,算了,不呆了。
而小旺,还是大家的好哥们,他亲手扶起胡海河,笑着说:“后天你们可一定要去贵宾楼,胡哥,咱兄弟见面一场就着火,这证明咱们兄弟的情谊,经得起烈火粹炼。”
还有这说法?
胡海河挺高兴,摇摇晃晃站起来,手比个v:“你也得有个妞吧,我去哪个学校给你抓一个吧,保证贼漂亮的,保证处女,到时候陪你喝酒。”
着了这么一场,五个男孩,五个女孩,一辆宝马车,他们就跟沙丁鱼装罐头似的,居然钻一辆车里,走了。
而开车的,正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冯哈,这才十五六的孩子啊,小旺记得阎卫曾经把他架在脖子上,给他买电子表,对他那么好,他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他全程笑眯眯,送这帮混混走了才回来,继续吃烤串儿。
约翰现在完全闹不明白了,分明火是小狼点的,小旺还差点把人打死,但打完他们还是朋友,还要约到一起唱歌,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不像ji,一来就臣服于小旺,约翰毕竟大一岁,因为在生物学方面,跟小旺讲过遗传生物,讲过脱氧核糖核酸,以及,dna检测在亲子,家族关系方面的运用,所以,是以小旺的人生导师的身份,跟小旺交流的。
可现在他太好奇了。
既不忿于那帮高干子弟,也搞不明白,小旺到底想干嘛。
于此疑问,小旺说:“我们华国还有一本书,叫《鬼谷子》,我建议你多看看,否则的话你就继续懵吧。还有,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干子弟,他们就是一帮李鬼,等着吧,明天晚上,我给他们搞一个,大型的认亲现场。”
明天,阎肇就回来了。
而且白天开完记者会,晚上,军区和公安部的领导们,全部在贵宾楼饭店吃饭,举行家属见面会。
这个行程小旺早就知道,他们兄弟到时候也得去。
是李逵还是李鬼,阎佩衡的那个大胖孙子,他自己见了怕都要吓一跳。
而晁司令的,王局长的,还有治安大队大队长的,到时候来个大型认亲呗,看他们到底认不认识。
认亲不可怕,谁认识谁尴尬。
这事儿,圆圆和小狼都懂,但他们就是不跟约翰解释,急死约翰!
……
再说陈美兰,这天晚上俩人当然住在宾馆了。
按理,久别胜新婚,至少该来两回的。
但陈美兰只满足了阎肇的前半场,后半场戛然而止了。
半饥不饱,比一直饿着更难受,更何况枪久不磨,阎肇上半场结束的有点匆忙,没个下半场,简直挽回不了自己的颜面。
但他也无话可说,毕竟陈美兰生气,也是为了他的孩子着想。
他要真处理不好周雪琴的事,那荞皮枕头,以后估计就真的用不上了。
因为3号晚上维和警察的大部队才会归国,所以3号白天,阎肇有一个白天的时间,两年没见媳妇儿,他当然愿意跟媳妇儿呆在一起。
而今天,他得亲自去找一找周雪琴。
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阎肇计划好的,今天是要跟着陈美兰一起去81食品厂。
结果早晨起来,刚打开门,就见阎东雪推着顾霄的轮椅,在走廊上。
……
顾霄是这样。
那帮股东们不但把他逼出了新加坡,而且自他走后,就开始悄悄往华国贩卖毒垃圾了,据公司公布的财报看,今年比去年多赚了300万美金。
但那不是良心钱,而是黑钱,是往华国贩毒垃圾的黑心钱。
医疗垃圾会携带着各种不知名的病毒,化工垃圾有辐射,放射性,塑料垃圾会污染土地,而这些东西的暴利,会让商人们趋之若骜,它是新时代的鸦片,股东就是曾经的洋鬼子,他们用毒垃圾扣开华国的大门,就好比曾经的西洋人,用鸦片敲开大清的国门一样。
那将是新时代的鸦片之祸。
而始作俑者,追究起来还是顾霄。
顾霄当初在301医院住了整整半年,出院时,华国公安部曾找过他,表明立场,愿意跟他协同合作,帮他跟南洋政府交涉,帮他重回南洋。
但有个条件,希望他回去之后,能把公司的现金流,存到华国的银行来。
顾霄拒绝了,作为一个曾经被逐的□□,他不愿意跟华国官方合作。
他去了香港,选择了跟英联邦政府,以及英署的律师所合作。
说白了,作为曾经的□□,哪怕他明知华国公安能力确实很强,但顾霄更愿意相信英联邦警察更强,而且他只是个华侨,就国内和香港比,更愿意定居香港,所以当时移居香港,请求英联邦政府的庇护,再请律师打官司,想要夺回财权。
英方当然很乐意配合他,毕竟国际废料公司,现金储备全是美金。
一旦英方帮助了他,以后,那笔钱,他肯定会存在英方下属的银行,不就是一笔强大的外汇储备?
按理来说这事儿不难办,英联邦也全力以赴。
但大局势不允许,现在是95年啦,97香港就要回归。
顾霄配合英联邦,等了一年,迟迟不见消息不说,虽然英方一再承诺会帮他,但是,他们自己都要撤出香港了,自身难保,还怎么帮顾霄?
而现在,南洋的股东们已经在往华国国土上运送毒垃圾了。
碍于大局,顾霄就不得不低头,来找华国公安,来寻求跟他们合作。
这就又是一回,较量不成,得要低声下气。
而这回,是他在英方吃了瘪之后,再回来谈的,自觉自己心虚,来之前就跟侨办联络,说不但自己会把公司的现金流存到华国银行,而且,他会跟慈善总会认真谈一件事情,就是关于自己去世之后,遗产的分配方案。
在自己去世之后,他会把自己的遗产,全部放到华国慈善总会,成立一笔基金,至于怎么用,方案到时候当然还要详谈。
但目前,他表明了一个立场。
只要华国方面能帮他拿回控股权,他所有的身家,在他死后,是要捐回华国的。
对方开出这种条件,华国方面当然无比热心,给了他规格足够高的接待。
阎肇也是因此,才被紧急喊回来的,昨天晚上,谈的也是这些事情。
按理,今天他们就该继续聊下去。
但阎肇却说:“顾教授,今天咱们没时间聊,我得陪我爱人。”
顾霄坐的轮椅,必须扬起头才能跟阎肇对话:“国际废料公司有上亿的现金流,而且全是美金,于你们国家的银行,将是一大笔的外汇储备。阎肇,公安部的领导跟你谈过,你得重视这件事。”
“我会重视的,但我今天必须陪我爱人,我们还有私事要处理。”阎肇说。
顾霄两手握在一起,又松开,这已经是他在表达自己的愤怒:“你应该知道,公安部的领导让你提前一天回国,就是想让你跟我交流这件事情,你这是想让我跟你的领导们打电话,让他们帮我换个人来办。”
“换不换随你。但我今天必须陪我爱人,我要陪她去奶粉厂。”阎肇又说。
换人,这是开玩笑了。
阎肇,是最了解顾霄,以及他公司的人,还能换谁。
陈美兰还在房间里,昨天的内衣内裤,阎肇替她洗完,搭在空调下面,她还没起床,内裤在空调上飘荡,门半开着,她不好意思去拿衣服。
不过她挺纳闷的,阎肇于工作可是当成命的。
居然为了陪她,要拒绝跟顾霄谈工作?
美金储备呐,要存在华国的银行,于国家可是大好事。
这人咋突然就转性了?
而说起奶粉厂,顾霄就又得说一句:“恕我直言,奶粉,在目前,于华国,是最愚蠢的生意,投资它,不可能赚钱的,陈美兰所做的,是一项失败的投资。”
81食品厂,依旧是顾霄所看不起的,而且认为绝不可能赢利的产业。
这下陈美兰忍不住了,提高声音说:“顾教授,我不这么认为,而且我觉得两年内,我的奶粉就能实现赢利,要我能赢呢,咱们打个赌,你愿不愿意。”
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顾霄似乎是个很好赌的人,扬着头,看着半掩的门,思索了一会儿,居然说:“赌,要是你赢了,陈美兰,我把271的股份还给你。但要你输了,陈美兰,你也得给我一样东西。”
“好。”陈美兰笑着说:“我知道您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也很想给您。但是,我赌您一定会输。”
她知道顾霄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他很想要。
她也并不想要顾霄的股份,她只是很不喜欢顾霄对于华国人的态度,这是他的同胞,按理,就该是和他同一战线上的人。
但就好比,生活中有那么一种人,看自己家啥也不是,总羡慕别人,觉得别人家日子过的好,别人家的人也更好。